“又……又又,你没事吧。”简父搓着手,问。
简又又关好自己的门,边往院外走去,边说:“没事。”
简母跟大嫂合计把自已卖入青楼,简单或许不知道,但简父肯定知晓,否则不会用这么内疚又惶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卖,也不说一个字,这样的父亲,懦弱到叫人觉得可悲。
简又又心里万分唾弃,一个字也不想再跟他多说,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因为有心事,没有在意前面的人,就这么撞了上去。
“哎哟!”
“啊……”简又又因为从小营养不良,身体瘦弱,又加上昨天被人虐打,身体轻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这么一撞,对方只是往后退了几步,她却是硬生生的屁股着地,摔了个结实,新疼加旧痛,让她龇牙咧嘴。
“又又,又又,你没事吧,对不起,有没有摔疼啊?”
简又又正要抬头向被自己撞到的人道歉,耳边便响起陆彩云高分贝的嗓音,听着她着急的语气,刚见到简父而充满悲凉的心瞬间被暖意填满。
她就着陆彩云的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咧嘴说道:“没事,彩云,是我想心事没看到你,你没有撞疼吧?”
陆彩云听她这么说,呼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结实着呢,哪那么容易撞坏。”
简又又吞了吞口水,愣愣的看着陆彩云拍向自己的胸脯,心里替她捏了把汗,这么用力,不会把胸给拍平了吧。
陆彩云生的很美,桃花小脸,明眸皓齿,脸上不施粉黛而颜色也如朝霞映雪,长长的睫毛如蒲扇般浓密,轻轻一眨,俏皮可爱,红润的双唇如樱花般初绽,只是粗布麻衣,两条俗气的麻花辨,将她的美给掩盖了,而且她举止豪放,说白了些是粗鄙,整一女汉子,哪有小女儿家的娇羞,如此一来,更没人发现陆彩云的美了。
农村里都是穷人,哪怕陆家条件在整个云岭村算中等的,却也没有闲钱给陆彩云打扮。不过即便如此,陆彩云的姿色在村里也算是一等一的,不过村花却不是她,据说是村长的女儿。
那是因为村长是云岭村里最富的人,她的女儿自然有能力打扮,简又又深信,若陆彩云好好打扮起来,被称为苍城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你这是要去哪?”陆彩云看到了简又又拿着镰刀往外走,问。
简又又脸上一臊,真心不好意思跟别人讲自己穷的连下锅的米都没有,这不准去挖野菜充饥。
陆彩云看她低着头不说话,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泥土地,眼珠子咕噜一转,很快明白过来:“是不是米缸里的米又被你大嫂刮走了?”
简又又抬头,咬了咬唇,她不知道米是不是被张巧蓉刮走了,但的确是没有米。
难道张巧蓉以为把她卖了,她铁定是回不来,所以把她屋里能用的都抢走了?
这么一想,倒也解释得通为什么她屋里剩下的都是残次品,一点完整无缺的什件都没有。
不知是原身被打傻了,还是她日子过的浑浑噩噩,很多细节简又又怎么绞尽脑汁都记不起来,所幸原身大部份记忆她还是拥有的。
陆彩云见简又又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猛的翻了个白眼,不用去求证,铁定被是张巧蓉给抢光了。
“真是个强盗。”陆彩云愤愤不平的骂道,随即抬头对简又又说道:“你等我一下。”
话落,也不等简又又反应过来,风风火火的跑了,简又又挠挠头发,一脸疑惑,看着陆彩云离开的背影,简又又低头笑了笑,随即挎着篮子,拿着镰刀往山下走去。
云岭村背靠云岭山,云岭村的名字也由此而来。从远处看,郁郁葱葱的树木由下而上,几乎要攀过天去,然而云岭山深处地处险恶,常有猛兽出没,但也传出山中有不少宝物,曾有不少人进到深山里挖宝,却一个都没有回来,久而久之,没人敢往深处去,只敢在山外转悠。
简又又想,大多深山老林里的宝物多是天材地宝,奇珍异兽,可以卖个好价钱,但绝不会是金银珠宝。
时值入春,山脚下的野菜野草像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头,有野荠菜,马齿苋,蕨菜等许多她叫不上名的,奇怪的是这里没有被挖过的痕迹,显然是村里的人不屑于吃这种野菜。
这种纯天然生长,在现代称为无公害的蔬菜,可是很多人想吃都吃不到的,而这里的人竟然不识货,真正是暴殄天物啊。而且野菜营养价值高,不管怎么做都鲜美至极。
想着,简又又哧溜一下,吸了吸口水,似乎光是想想它的鲜美都垂涎三尺。
她放下篮子,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野餐挖出来,越挖越起劲,直到塞了满满一篮子,她才罢手,起身回家。
陆彩云去而复返,没看见简又又,便一直在门口等着,远远的见简又又走来,忙提着手中的东西冲了上去:“又又,你去哪了?”刚问完,她看到简又又手提篮子里的绿色植物,眼睛几乎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又又,你挖这些野草做什么?”
“吃啊。”简又又眯眼笑道,为自己能挖到这么多野草……不对,野菜而心喜不已。
陆彩云听到这话,声音陡然拔地而起:“什么?你吃这种东西?”过高的分贝让简又又的耳膜嗡嗡作响。
“虽然长的像草,但这种野菜很鲜美的,一点都不比自家种的蔬菜来的差。”简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