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到宏沛县,路程可不近,以俞柳君的身体素质,坐马车最快也得半个月,而在得知女儿的下落之时,俞柳君便坐立难安。
“晴茵,你说安儿过的好不好?”
“晴茵,我突然出现会不会吓坏安儿了。”
“晴茵,安儿她要是不认我这个娘怎么办?”
“走的匆忙,都没给安儿准备见面礼,晴茵,我先给她送点东西去好不好?”
……
一路上,就听到俞柳君欣喜又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寻问,所问之事,无一不跟女儿有关。
那被唤作晴茵的妇人听罢柔柔一笑:“夫人,您别紧张,秀离开的时候才只有几个月大,还未记事,不记得夫人你是正常的,不过奴婢相信血缘天性,秀跟你见了面,那种亲切感自然就出来了,就算时间久些,也定会认夫人这个娘的。”
她是俞柳君的陪嫁丫环,终身未嫁,一直伺候在俞柳君的身旁,最后干脆自梳,绝了嫁人的念头,这些年,俞柳君一直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痛之中,偶尔清醒之时,心里对这个丫环更是心生愧疚,但她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给江晴茵张罗婚事。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害怕,也不知道安儿长的像谁,她站在我面前我能认出她来吗?”俞柳君喋喋不休道。
顿了一顿,俞柳君忽然翻起马车里的柜子,拿出纸笔,低头就是一阵书写,然后对着马车外的季云尘道:“云尘,你让暗卫拿着这张纸先一步去宏沛县,然后照我上面写的做。”
季云尘扫了眼纸上的内容,顿时一头的黑线,嘴角狠狠的一抽,却乖乖的办事去了。
暗卫虽然隐在暗处,以俞柳君的能力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季云尘可不是一般的纨绔少爷,若没两把刷子,怎么在京城里横行霸道。
恩,他喜欢别人对他这个的“赞美”,用他自己的一句话来说,我霸道,我骄傲。
更何况他还出身将军府,上有爷爷锻炼,中有亲爹磨练,下有大哥奴役,想当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子都不行。
所以当他们一离开,便感觉到暗卫的气息在暗处波动。
跟出来的暗卫不多,仅两人,但能成为季家暗卫,都是精英,更何况季云尘本身也不容小觑,当即他便将纸交给了其中一个暗卫,把自家娘亲的话给吩咐了一遍。
暗卫不像季云尘,先偷看纸上的内容,而是把纸往怀里放好,恭敬的应了一声,便扬马先行一步。
于是,七天后的宏沛县,简家每一天都会收到礼物,或绸缎,或首饰,或美味佳肴,总之翻着花样的送,每一天都不带重复,其珍贵程度令简富才一家乍舌。
而每一次送来东西的人,指名道姓是给简秀的,于是,送了三天之后,简富才跟周氏终是忍不住,把简秀叫到了身边,质问了起来。
简秀也被这三天来送的礼给震懵了,然懵过之后,便是狂喜,如果不出她所料,这些东西定是那天那个老人派人送来的。
自己是什么身份还猜不透,但可以肯定的是,老人找她,绝对是好事,否则为什么会给自己送东西。
瞧瞧这上好的丝绸,那可是有钱人家才能穿的上的,而她之前穿的绸缎跟这些布料一比,根本不够看的。
还有昨天送来的首饰,那是实足实的真金,而且是一套的,今天送来的翡翠,那色泽亮丽,一看便是上乘,也是一整套的。
简秀不知道的是,俞柳君是让暗卫把宏沛县最好的东西,东西再好,也无法跟京城相比,若是俞柳君看到这些,怕是要皱眉看不上眼,早知道应该从她的压箱底里带些好东西出来的。
然只这些,就足以让简秀飘飘然,有种找不到方向的感觉了。
于是当简富才跟周氏一问,稍一犹豫便将那天跟季老见面的事情说了。
“爹,娘,据我这些天的分析,那老人多半是要找她的孙女。”毕竟简又又的年纪摆在那里,如果不是找孙女,她也想不出为何老人要对她这么好,送这么多贵重的东西。
简富才跟周氏,还有些震惊回不了神。
“可……可秀儿不是他的孙女啊。”周氏的脑子突然打了结,愣愣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惹来简富才的嫌弃。
“你傻呀,那人明显是冲着玉佩来的,这玉佩既然在咱们女儿身上戴着,自然找的就是咱们女儿,若真是大户人家寻来,咱们的好日子可是要来了。”
一想到此,简富才就两眼放红光,激动的直搓手。
周氏简富才这么一喝,也很快回过神来,看向女儿的眼中满是错愕欣喜之色,仿佛透过简秀,已能看见未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拉着简秀的手激动不已:“咱家秀儿就是好命,若有了更好的身份,还怕嫁不了好人家吗?秀儿,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简秀得意的勾了勾唇,脸上满是倨傲之色,仿佛自己已经成了真正的千金秀,俯视众人。
得意过后,简秀忽然道:“不过,爹,娘,这玉佩到底不是我的,咱们得防着三叔一家,若是被简单发现了,到时候反咬一口,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往往富贵跟危险是并存的。
若对方真是富贵人家,他日若是知道她是假
,他日若是知道她是假的,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周氏眉头一蹙,不悦的开口:“你不是说这玉佩简单藏的好,简家谁都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