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下溪村这么大又不止你一个媒婆,我不信掏了银钱,还没有推磨的鬼!”

张媒婆气的把陆婆子赶出门,骂道:“见你的鬼去吧!也不看自己是什么名声,要求还这么多!你儿子要是打一辈子光棍,都是你害的!”

陆婆子好久都没敞开来骂过了,如今棋逢对手也来了劲,站在张媒婆院外,叉腰对骂起来。

正值闲适,下溪村的男人们大多去了一夫城找活干,女人们闲在家里照顾孩子操持家务,大多数时间还是凑一堆儿倒闲话。

一听到哪儿有热闹看,都呼朋引伴的凑去过,当然,过后交流总结也必不可少。

这不,有耳朵好使的,听见张媒婆家附近有吵架声,都拿着绣活三五成群的聚了过来。

陆婆子和张媒婆棋逢对手正骂的欢,不知不觉间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村妇懒汉。

张媒婆功力更深,盛怒中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迁怒于人。

陆婆子就差些修为了,听围观的村妇有对她指指咄咄窃窃私语的,顿时转移目标,对着围观村妇一阵痛骂。

这些村妇可不是省油的灯,要说打嘴仗谁也不输谁。

陆婆子本意旨在跟张媒婆这样的人物打嘴仗,奈何太具嘲讽属性,很快聚集了满满的仇恨,被一群村妇指着骂。

陆婆子体力有限,骂累了索性坐到地上,准备上演打滚儿的戏码。

有人提醒道:“到处都是猫屎狗屎,你也不嫌埋汰!”

陆婆子气的不行,终是一拳难敌四腿,一嘴难战群妇,骂骂咧咧的挤出人群,回家了。

当晚,又被陆寿增骂道:“你还不知道悔改吗?你当初不是这样的德行啊!如今怎么成了这副泼样,陆勇不小了,陆莲眼看着也要说婆家了,你就不能给孩子们积点德,少出去丢人?”

陆婆子委屈道:“我还不是为了我的儿,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这样的缺德玩意儿欺人太甚,不给说媒就算了,还咒我的儿打一辈子光棍!你说,我能轻饶了她?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她好过!”

陆寿增气的抚胸,骂道:“你说的还有理了,张媒婆就是吃说媒这碗饭的,怎会把到手的银钱往外推,定是你管不住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于是,陆婆子把张媒婆说媒的事跟复述了一遍,陆寿增气的把桌上的杯盏掀到地上,骂道:“你都办的啥事!有你这样的?咱家陆勇年纪不小了,你当他是贴了金身的菩萨?摆出去都抢着要!”

陆婆子不服还想争执两句,被陆寿增狠狠的瞪了一眼。

半饷,陆寿增才郑重道:“陆勇和陆莲的婚事你不用管了!你把你那张嘴管好就行!”

陆寿增说的容易,真正到他操持陆勇的亲事时,才知道有多难。

张媒婆跟陆婆子吵过架的,陆寿增唯有另找媒人,好说歹说,一位姓秦的媒婆才应下。

等了一两月都没音讯,陆寿增又提着礼上门去询问。

秦媒婆道:“实话说了吧,你家婆子的名声实在是太差,门当户对的人家到咱们村一打听,都歇了心思。”

陆寿增赔笑道:“我家陆勇你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的人品外貌你也清楚,就劳烦你多操心了!”说完,把手里的礼盒递上前。

秦媒婆叹道:“哎,你别怪我说话直,陆勇是个好小伙,奈何摊上那么个娘。”

“咱们村多的是磋磨儿媳的婆母,为何偏偏你家婆子成了人人口中的恶人,就怪她不会做事,儿媳又不是不能生,不过生两胎女儿就那样糟践,如今好了,你儿媳生了儿子,她这不是自打自脸吗?”

陆寿增想反驳,竟无处可驳。

秦媒婆道:“如今那些心疼女儿的人家,都不愿把女儿嫁过来,倒是有几个年轻寡妇不挑……”

秦媒婆还没说完,陆寿增就反对道:“不行,寡妇不行!”

秦媒婆干笑几声,道:“那我再找找,有消息了再说。”

陆寿增也只有点头的份,沮丧着脸回家。

陆寿增盼秦媒婆的回音,盼的花儿都谢了两季。

终于,等到秦媒婆笑眯眯的上门了。

带来的消息是:上溪村的王老三,他家姑娘今年正十六,模样好人勤劳,各方面都和陆勇般配。

陆寿增心里欢喜,陆勇都二十了,耽误不得,有合适的忙不迭的点头同意。

秦媒婆笑道:“听我把话说完,上溪村跟咱们就是山上山下的距离,王老三家穷,家中三个孩子,姑娘为大,下面还有两个儿子,家里就几亩薄地,一年没几个产出,这不,聘礼就要的高了!”

“要多少?”

“五十两!”秦媒婆说道。

“五十两?王老三这是卖女儿呢?咱们下溪村中等人家,聘礼十两就很好了,他家竟然要五十两?”陆寿增一听吓着了,五十两可不是个小数!

这时,躲在门后偷听的陆婆子也急红了眼,跳出来嚷道:“黑他那心肺的,要五十两,眼珠子都掉钱眼里去了,黑了他的心肺,我陆家可不找这样的人做亲家!”

陆寿增和秦媒婆都被猛然跳出来的陆婆子吓了一跳,秦媒婆脸色变了,冷冷道:“同不同意是你家的事,要多少聘礼是姑娘家的事,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当媒婆的可管不着,好了,话我已经带到了,愿不愿意你们看着办!”秦媒婆起身要告辞。

陆寿增赶忙挽留,又转头大声呵斥,把陆婆子赶到屋里去。

秦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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