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彬格莱先生不在我们家吃午餐?妈妈,为什么?”凯瑟琳小脸涨得通红,她一大早跑到莉迪亚的房间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让上门的客人看到她最美丽的一面。
班纳特太太不无遗憾地叹息,“他们家来了个仆人,说是伦敦那边有急事,让他尽快赶赴。”
“可惜你们姐妹几个精心准备的午餐了。不过他说,隔几天会再度拜访,到时一定品尝我们家女厨师的高超手艺。”
凯瑟琳听了,嘴角轻抽,就她家女厨子普普通通的做饭手艺,这两年如果没有莉迪亚的指点,彬格莱先生大概只能在餐桌上违心地称赞了。她对班纳特太太急于表现自家女儿会在婚后成为一个人见人赞好主妇的心态,不予置评。
就同莉迪亚说的,身为女儿,她们不该苛求年轻时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妈妈。至少她在事关女儿终身大事的婚姻问题上,远比爸爸表现得积极可信赖。不管她的做法如何偏激,她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她都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在将来的某天落入无家可归的悲惨境地。
凯瑟琳不耐烦班纳特太太没完没了的唠叨,转身走人,“我去告诉莉迪亚她们一声,妈妈。”给班纳特太太当贴心小棉袄的艰巨任务,还是交给她最心爱的莉迪亚比较合适。
“吉蒂,吉蒂,这孩子,干嘛跑得这么快!我还有话没说呢。”班纳特太太气愤地抱怨。
凯瑟琳飞快地跑回起居室,双手放在身后,歪着脑袋,笑嘻嘻地扫视分别占据壁炉两边沙发上的三个姐妹,“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要先听哪个?”
“我喜欢先苦后甜。”莉迪亚率先回答,“就同巧克力的味道,苦涩中带着甜蜜。”
伊丽莎白眼珠转转,扭头问简,“简,你的决定。”
“先听坏消息吧。”简微笑,“我不希望一天的好心情被破坏掉。”
“我们选好了,先听坏的那个。吉蒂,请吧。”伊丽莎白笑颜如花。
凯瑟琳轻咳两声,抬高下巴,挺起胸膛,迈着从外面学来的绅士们走路的步子,站到壁炉前,“坏消息是,彬格莱先生他临时有事,不能在我们家午饭了。”
“啊?”伊丽莎白难掩失望,“太不凑巧了!妈妈她一定非常难过。”
“会很不安吧。”简双手握紧,放在并拢侧倚的膝盖上,“妈妈她为了迎接彬格莱先生都忙了好几天了。”
“最重要的是,妈妈她会担心,彬格莱先生是否会在尼日斐花园定居。”莉迪亚抓住重点,悠哉哉地调侃,“作为一个母亲,当然不希望未来的女婿居无定所,到处漂泊。即便他非常的有钱,但在妈妈心目中,没有自己的房产和土地,就不是好的女婿人选。”
“也许他在其他地方有房产。”简乐观地想。
伊丽莎白也赞同,“一个年收入四五千英镑的年轻绅士没有自己的房产,这话说出去,基本没人信。”
“没有。”莉迪亚给两个姐姐泼冷水,“在彬格莱先生租住尼日斐花园之后,我就让吉格斯去找他们家的仆人打探他们年轻主人的情况了。”
“莉迪亚,你太狡猾了!”伊丽莎白扑到莉迪亚身上,气呼呼地挠她的咯吱窝,姐妹俩在沙发上笑闹成一团。
“你居然一直都瞒着不说。”
“我,我没有。”莉迪亚笑得喘不过气,蓝色的大眼睛里泛起诱人的水光,“我也是昨天刚得到的消息。莉齐,你再挠下去,我就不跟你们说彬格莱先生的具体情况了。”
“停!莉齐,快停手。”凯瑟琳一听,赶紧拽开趴在莉迪亚身上的伊丽莎白,“让她将功赎罪!”
“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决不轻饶。”伊丽莎白坐正身体,拿出一面小巧可爱的长柄化妆镜,对着整理乱掉的头发和裙子。
“我还真是吃力不讨好。费这么多心思打听我们的新邻居做什么?”莉迪亚故意埋怨,“你们将来嫁好了,万万不能忘了我在中间起到的作用那。”
“不会忘了你的。”三姐妹异口同声,催促道:“快把你打听到的最新消息说出来吧。”
莉迪亚抬手,“茶。”
凯瑟琳连忙倒了一杯红茶,殷勤地送到她面前,“请。”
姿态优雅地端起骨瓷茶杯,轻抿一口,莉迪亚用她惯常的柔声细语缓缓道:“吉格斯说,彬格莱先生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他家早些年在英格兰北部也算是极其体面的人家。后来彬格莱先生的父亲为了给自家留下些产业,所以选择了经商。可惜的是,他的心愿还没达成,就因病过世了。”
伊丽莎白和简惊呼,“可怜的彬格莱先生。”
“他父亲过世应该给他留下不少遗产吧?”凯瑟琳永远只关注她在意的事。
莉迪亚放下骨瓷茶杯,重新拿起开始织袖子的蓝色开衫,“他父亲给他留了大概十万英镑的遗产。”
“哇!十万。”凯瑟琳眼睛闪亮,瞅瞅简美丽成熟的脸蛋,再瞧瞧莉迪亚带着青涩稚嫩,逐渐展现少女诱人风姿的脸庞,想想自个儿在镜子中照出来的容貌,心底里刚生出来的几分争强好胜立即烟消云散。舞会上只要有这两张脸蛋在,其他的淑女们就都成了衬托鲜花的绿叶。幸好她们俩都是她的姐妹,不然她会每天晚上诅咒她们一天比一天丑。
简感叹一声,“彬格莱先生对于他父亲的过世一定很伤心。”
“这是自然了。我都无法想象爸爸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