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简单的话语,深邃的道理,君素听得一阵失神。
“吃啊!”岳西又夹了一筷子怪味鸡丝送到了他的唇边:“不是早就饿了,怎么光看着不吃?”
君素张嘴吃了鸡丝,嚼了两口才发觉竟是岳西喂给自己吃的,不禁红了脸。
偷眼瞥了对面的那个人,发现‘他’也夹了一筷子鸡丝在吃,用的都是同一双筷子,君素垂了眼帘,不着痕迹的笑了。
一只笋鸡,两大碗馄饨被二人吃的爪干毛净,意犹未尽的君素又把锅里剩的半碗汤也喝了。
“不要总跟在我身后转悠!”收了碗筷正在灶台边用锅里的热水洗碗的岳西一回身就撞到了尾巴一样贴在自己身后君素。
“我来。”接过她手里洗干净的碗,君素拿着送到了靠墙立着的碗架上。
“岳西。”把碗往往碗架上一丢,君素马上就站到了岳西的身后。
“嗯?”岳西没有回头,刷了锅,把锅里的水淘净,又把水桶里的大半桶水都倒进了锅里。
“还要煮馄饨?”君素摸了摸肚子,也觉得自己似乎还能再吃几个。
岳西回头横了他一眼:“你是真成啊!说好的一天只吃一顿饭呢?”
“让我看看你这肚子到底是什么做的?”见岳西的湿哒哒地真朝着自己的肚子上摸了过来,君素敛衣后退了几步。
“不要跳!”岳西只是比划了一把,并未真的摸上他,而是拉了板凳过来又坐在了灶台边:“才吃了饭不要又蹦又跳的,会肚子疼。”
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阑尾炎一说吧?岳西想了想,直接把那个新鲜的字眼儿替换掉,省的再多费口舌与他解释。
“不是才吃了饭吗?”君素又贴了过来,蹲在了岳西的身边看着她用火折子引着了一把干草,连着一小块木柴一起送进了灶膛:“我会烧火。”他眼神闪烁地说道。
“那你来烧。”岳西拍拍手起了身,把小板凳让给他坐:“烧些热水,一会儿好洗澡。”
君素坐在了小板凳上,自己先把宽大的衣袖挽了起来,然后还把两只胳膊伸出来比对了一下衣袖的高度,见两只衣袖挽得一边高才拿了木柴往遭弹力添了一根。
岳西一边擦着饭桌,一边偷眼观察着他的动作,随后摇着头无声的笑了,总觉得他像个懵懂的孩子,
笑过之后,岳西又叹了气:这要如何扭曲的环境才能演出他这样一个人呢……
“你想过要做官吗?”君素忽然开口说道:“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首先你要知道,那是圣人说的,不是我说的。”岳西擦干净了桌子,又到外面寻了把笤帚进来开始扫地:“我并没有如此高的见识。”
“若你说这是圣人之言,我想我看的书不少,可我并没有见到有哪位先贤说过这样的话,那你告诉我那位圣人的名字,我可以回去再找找。”君素回头看着她说道。
“嗯……”岳西把扫到脏东西都堆到了门口,开始四下踅摸簸箕:“我也忘了是哪位圣人说的,总是不是我说的。”
“你不愿意承认就算了。”君素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又回过身去:“你想过要做官吗?”
“不想。”这个问题岳西连想都未想便马上回答了。
她一个病病歪歪的女人,不过是装成个男子出来混碗饭吃,若说到朝堂上去出仕济世,这样作死的事情,岳西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调理了这么久,她都觉出自己的皮肤头发等等细微地地方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再这样下去,她还能装多久男子呢?
岳西愣了下:还是得赶紧想办法弄银子啊。
自己这么见天地在帝都里出来进去,早晚有遇到鬼的时候,再说韩家和皇宫里的那位也不知道还能把自己遗忘多久……
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时不待我,岳西恨不得立时就出城去找郑宝才问问他说的那条财路。
“岳西?”听到君素的声音,岳西忙转向他,谁知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叫了你两声了,你在想什么?都发了呆了。”
“在想如何养家糊口。”岳西抬头对着他一笑:“水开了?”
“锅里的水都冒泡儿了。”君素指着灶台上热气腾腾地大锅说道。
“那就是开了。”岳西走到地上堆着的那堆东西里挑出两根蜡烛来,探进灶膛点燃一支,举着往外走去:“你晚上不回家吗?”
“你在赶我走?”君素跟在岳西的身后进了厨房隔壁的一间屋子,他站在门口往屋里一看,见不大屋里都铺了石板,中间摆着一只崭新的浴桶。
这院子太大,屋子也不少,岳西一来就被君素缠上,直到现在也没有机会将所有的屋子都好好的翻翻,没有烛台,她只好滴了几滴蜡油在窗台上,把蜡烛放了上去。
“不识好歹的!”岳西瞪了他一眼,揪着他挽得老高的袖子又把他拽回了厨房:“你都出来一天了,你家里人就不着急吗?”
“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君素的声音小了些,倒是依旧的平静。
岳西把大锅里的水又舀回木桶然后一拍君素:“提着倒进浴桶去。”
“什么?让我做这个?”君素看着地上冒着热气的木桶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要洗澡呢,就自己提过去,若是不想提呢,就回家去,这里没人伺候你!”岳西说了话拿了桌上放的另一根蜡烛以及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