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仇晟似乎察觉一丝异样,搭在她手掌上的手加重了力度,对着她望来的灵眸嘴角含笑,甄月却不经微皱了眉头。
良久,仇晟再次开口:“凌王,不看一眼吗?”
北墨凌眉稍轻杨,似笑非笑:“不管看与不看,你似乎志在必得。”稍作停顿,冷眸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意图,缓缓道:“即便没有这条款,本王依旧会让你过西凉关,就不知你敢不敢!”
众人心中一惊,东郯一方静候的战士微微抬高了眉眼,甄月眼露诧异,北让人匪夷所思,忽然,就听仇晟轻笑一声,道:“凌王敢让道,我就敢走!”
仇晟饮尽一杯香酒,继而说道:“北瀛囊括蜀国,成为天下第一强国,却也只是军事上强悍,但经济常年落后,北川一役怕是国库吃紧,而西郯战事连连,今年的贡税只怕也给不了多少,这些年中南战事四起,北瀛的商道也屡次受阻,想来今年的收成大大不如往年,你我各取所需,岂不是快哉!”
“看来你此番是做足了准备,对我北瀛的局势如此熟悉。”北墨凌凤目一冷,“可你似乎不了解本王的作风,要你这十五城,不如等你们两败俱伤,本王从背后直接吞了你!”
禹谟凌王果真是名副其实的猖狂自大,当着国权的面,竟然如此直白说要吞并天下!到底是目中无人!还是藐视天地!
仇晟眼一眯,斟酌他话里的意思,沉吟片刻,语露王气:“凌王思谋过人,但你却小瞧了我东郯!如今东郯军力强盛,不输你北瀛,郯国统一,民心所向!唇亡齿寒,兔死狗烹,我想凌王应该不会想与整个郯国同归于尽吧!”
二人只言片语,剑拔弩张。
“同归于尽?”北墨凌红唇讥笑,语气冷慢,字字如刀,“本王可是吓到了你?本王还不至于为了你们的战事搭进去,否者也不会来此!只不过,你曾经是本王座下的一条狗,本王只是激语一试,看你有没有资格成为本王的敌人!”
“你竟然对我国太子出言不逊……”陈横虽然忌惮凌王的气焰,却还是护主心切,话未说完,便见杀气徒然袭来,一柄银色飞刀直逼脑门,速度之快,瞠目结舌。
电光火石间,十里内的高手纷纷做拔刀状,正在此时,另一柄飞刀凌空而去,在刀入脑门之时激挡而去,框珰一声,两柄飞刀撞击而落。
陈横满面惊恐,额头盛满汗水,很快稳定下来,见太子投来的微怒,连忙垂首一边,不敢再有半分逾越。
“今日能与左大人过招,才知左大人功夫出神入化。”仇晟声音温润,捻着扔飞刀的指尖。
左残冷哼一声,收手退至一边。
仇晟入麒麟坊为奴的消息鲜少人知,北墨凌却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如今仇晟贵为太子,血统高贵,自然心里不舒坦,可如今二人非敌非友,都不愿输了气势。
甄月心中暗道一声幼稚,北墨凌的性格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总是盛气凌人,稍有不痛快,就不让别人好过!
气氛冷肃的雅厅突然响起女声,打破一丝尴尬,却将火药味推向更高的一层,“这天下之间,古往今来,盛衰不定,哪有永远的主子?永远的狗?正所谓狗眼看人低,我们东郯盛情款待凌王,不惜以十五城池外加三座矿山为礼,凌王尊贵清高,莫要看人低才好,否者不就应证了这句古话了吗?”
女子面容含笑,锐利无比,却不知,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大吃一惊,这不拐着弯骂凌王是狗吗!果然是胆子大!
隐在一边的左残嘴角猛抽,当然也不敢飞刀而去,偷偷斜睨静默不语的主子,才发现,主子袖口下的手已经青白,俊脸虽一如既往的淡漠,常年伺候在身侧的左残,自然看出了滔天怒火,掩盖在狂风暴雨下的怒火!果然,这个世界上能压住主子的只有她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
北墨凌握酒一饮而尽,满腔酒气,每个字及轻,却从牙缝中溢出。
甄月心里咯噔一下,咬着粉唇,垂下了脑袋,避开北墨凌阴冷的目光。
“让凌王见笑了,小月年纪还小,失礼了。”仇晟握着她的手,似乎对于甄月出言相助,满心欢喜。
北墨凌冷眸落在甄月紧咬的唇瓣上,邪魅的说道:“本王怎会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凌王果真宽仁大度。”顿了顿,又道:“等我郯国一统,登基大典之时,便是我与小月大婚之日,到时候凌王可要莅临鄙国,鄙国必定盛情款待!”
“成婚?”
北墨凌脸色蓦然阴沉,红唇泣血,之前的淡漠凌人瞬间被无法压制的寒意笼罩。
甄月猛地抬起头,望向含情脉脉的仇晟,眼眸有压制的怒意,各国本就有他们三人千丝万缕的谣言,今日两国会盟,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虽然她心理清楚阿仇有意利用,却不曾想在如此严峻的局势下,公布二人的婚约,不得不说她一瞬间成为二人博弈的棋子!她很不喜欢夹在中间!
正在此刻,对面的男人眯起一双凤目,阴沉道:“你想过西凉关,还敢掀我逆鳞!连我的女人你也敢抢!”
砰砰,只觉天地惊雷一片,甄月瞠目圆睁,深刻的觉得今日是她人生之中最无助的一日,明明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却变成了儿女情长的博弈。
仇晟惊讶的咦一声,疑惑道:“凌王莫非是误会了?”见对方毫不掩饰的霸意,温润的神情也有一丝冷寒的转变,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