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峰也想活。可惜,他所知却是有限,没有可以换取生机的筹码。
容倾想着,眼里溢出一抹晦暗。是呀!那等事关自己生死的隐秘之事,完颜千华怎会轻易让他人知道。
张奇峰若是真的知晓些什么,他绝对活不到现在。不待湛王府动手,完颜千华就先一步把人处死了。
这一点儿,想来云珟也知道。可是……他还是把张奇峰给带回来了。这也意味着,对于获取解药,完全清除身上毒物,他依然在寻觅中。
这认知……
容倾抬头,仰望星空,心难安。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王爷呢?”
闻声,转头,看到容逸柏,容倾眼中暗隐去,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他呀!大概代你,去给三皇子送聘礼去了!”
看着巧笑倩兮的容倾,容逸柏无声叹一口气,随着走进,在她身边坐下,“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安安稳稳的在湛王府待娶了。”
“娶不娶也没差了。反正三皇子对着容大人,那声公爹已经喊出去了。”
“听说容大人欢喜太过,已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容倾听了,忍不住笑。
容逸柏温和道,“就冲着三皇子这份殷切,容大人这份欢喜,我也许真该把人娶回去。”
声音温和,却也极度凉淡。对容琪这个父亲,有多少情意,这一句话中尽显。娶个媳妇儿作死爹,好像也不错。
容倾看着容逸柏,嘴角笑意微敛。
过去,容逸柏对容琪亦不见有多亲近。可是……如此直白的表现出来,却是第一次。
“怎么了?”
容倾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三皇子虽也妥妥是一白富美。可是,还是不娶为好。”忒能作了。什么都能想出来,最蛋疼的是,他还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看着三皇子,容倾时常好奇,三皇子的娘亲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一个眉开眼笑,一个眉眼柔和!
笑语晏晏,和乐一片!
看着一团和睦的兄妹俩,那似一处风景正好。凛一目不斜视,不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就在凛一以为,他主子要走过去把容逸柏扔出去的时候。没曾想……湛王竟一言不发的回了正院儿。
呃!
看着湛王的背影,凛一挠头,他主子这是变得大度了吗?怎么这么不习惯呢!
***
看着张静柔,侍墨神色不定,眉头微皱,湛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
看出侍墨的疑惑,完颜千华微微一笑,“珟儿真的是娶了一个很有趣的媳妇儿。”不时给人点儿意想不到。
有趣吗?侍墨不明,更是一点儿感觉不到。
侍墨对容倾的印象,两个词——矛盾,极端!
宽厚却又凉薄:她会维护自己身边丫头,却又能置容家生死于不顾。
平和却又狠辣:嫁入湛王府这么久,她惩罚府中下人的次数寥寥无几。但,在宫变之时,他人稍有不慎,她一言不发既把人斩杀。
明明不是暴戾的人,但动起手来却又那么狠。
平日不计较,关键时不留情,温和却又冷漠!也因此……
对这位年纪不大,看似绵软的湛王妃,侍墨从不敢小觑,更感不到哪里有趣。
“侍墨!”
“奴婢在!”
“解开她**道!”
“是!”
侍墨伸手,**道开,张静柔随之跪倒在完颜千华跟前,泪眼婆娑,“公主,求您救救小女……”
完颜千华听了,微微俯身,伸手,托起张静柔精致的下巴,柔和道,“这小脸儿看起来可是比从前憔悴多了。”
“公主……”
“先跟侍墨下去歇息吧!养好精神,有话明天再说不迟!”
“可是……呃……”话没说完,身体一僵,人被带离。
完颜千华起身,往内室走去。
***
“王妃!”
看到凛一,凛五,容倾微微一愣,“王爷回来了?”
“是!”
“我在花圃那边坐着,怎么没看到你们呀?”
凛一垂眸:感,这问话,王妃不问出来或许还好些。
凛五平稳道,“看您跟容公子聊的高兴,主子就没过去打搅。”
没看到他们,那是因为跟容逸柏聊的太高兴。
容倾听言,挑眉。就没过去的打搅?这么绅士,不像是她家相公的作风呀!
容倾想着,抬脚走进屋内。看着靠在床头,正在翻书的男人,容倾抬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药喝了吗?”
“嗯!”
“事情谈的怎么样了?结果如意吗?”容倾跏种惺椋随口问。透着一丝找话,打开场子的氛围。
湛王看她一眼,放下手中书,“没入宫,也没谈什么事情。”
容倾听言,眨巴眨巴眼,“可是相公不是说……”
“骗你的!”
呃?
看容倾疑惑不明的小脸儿,湛王靠在床头,姿态慵懒,伸手抚过容倾垂落在肩头的长发,那一丝滑顺让人爱不释手,抚过未松,缠扰指头,环上,松开,松开,环绕,如此反复。
看话说一半儿,拿着她头发把玩的男人,由他。却不忘开口问,“相公刚刚说……”
“凛五说:现在本王每次看你,眼睛都冒绿光。堂堂王爷如此模样,实在有损形象。所以,跟本王进言,说有一方法可即刻让本王如愿。”
即刻如愿?
容倾好奇,“不知这方法是……?”要采路边野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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