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珞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今日是白启仲将自己救了出来,若是凤瑱能和大将军扯上关系,想来以后应该也会好一些吧,只是侯门深似海,路怕是不好走呢……
此时此刻的白启仲正端坐在自己府上,手执一盏茶浅浅地抿着,偶尔瞥到堂下之时目光也是冷得叫人心头一颤,微微扬了唇角眸中闪过的却是杀气,“怎么样,想起来了没有,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堂下跪着的人浑身颤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白启仲,只抖着声音答了句:“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大将军……怕,怕是抓错人了吧……”
“我征战沙场三载有余,还从不曾有人敢对我说这样的话,”白启仲将茶杯放在一旁,茶杯被放到桌子上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叫堂下的人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噤,只听得白启仲道了句,“抓错人?你是说我这脑子不好,还是说我眼睛不好呢?”
白启仲的话音虽轻,却是比咬牙切齿更是叫人心寒,谁不知道这白大将军手握兵权,便是连皇上也要忌惮他几分,京安城中还没有人敢惹着他,如今自己跪在这里接受他的审问却没有被吓得尿裤子,他也是佩服自己。
“行了,你要是实在不想说我也就不逼你了,”白启仲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很是善解人意,偏偏传入了旁人的耳中就是能将人吓出一身的冷汗,“我也叫你瞧瞧我并不是浪得虚名,想要查出这样一件事情还是容易得很的。”
那人已经是抖若筛糠,白启仲却是挥袖道:“青诚,去将周御史家的周小姐给我请过来,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她一二,或许你想不起来的事情周小姐能给我一个答复,不过像你这样记性不好的人,留着也是白费。”
白启仲后面的话便是对着堂下的人说的,说到最后时已经是带了几分狠戾,复而扬唇一笑,对青诚说了句:“去吧。”
京安城中皆说,这白大将军冷着脸不可怕,笑起来才是可怕,明明是风华无双的一个人,偏偏笑起来就是能让人如坠冰窟。
眼见着青诚就要往外走,堂下那人是彻底坚持不住了,瘫软在地说了句:“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次并没有劳烦白启仲开口,青诚顿住了脚步回头说了句:“要说还不快些,可一条一条说仔细了,若有遗漏,别怪大将军不客气。”
“是周御史家的周小姐……叫小的做的,”那人慌忙叩头道,“小的也是被逼无奈,还请大将军饶小的一条命啊!”
白启仲望着堂下一边叩头一边痛哭流涕的人,微微眯了眯眼睛,“我不是不想饶你,只你这个人心眼太多,若是我饶了你,日后再相逢难保你不会加害于我,不如我今日就送你去轮回吧。”
那人听了白启仲的话就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还尚未来得及求饶,就见白启仲对着青诚挥了挥手,“拖下去吧,回头将左手砍了送给赵骁骑校,右手砍了送给周小姐。”
“大将军……”那人尚未来得及说出句什么,就被青诚堵住了嘴拖了下去,一路上呜呜地叫着,白启仲却是根本就不理睬。
这小丫头,还惹上了不少的人呢……
“大将军,”没一会儿青诚就进了门来,拱手道,“大将军吩咐的事情属下都做好了,不知道大将军是不是要和他二人谈一谈。”
白启仲只微微勾了勾唇角,清清冷冷地说了句:“还不到我见他们两个的时候,这左右手都送去了他们两个也是该知道些什么,若是以后再犯,再去好好谈谈也不急。”
白启仲咬重了“谈谈”两个字的读音,青诚则又是拱手道:“前些时候大将军吩咐属下看着赵骁骑校,属下这几日发现,他似乎是和凤家的姨娘孙婉有一些来往。”
“恩,”白启仲懒懒应了一声,“好生看着他。”
青诚见白启仲再没有旁的事情吩咐,也就拱手退下,而白启仲则是以手撑额,不由得想起今日白天瞧见凤瑱哭时的情景。
明明就已经是红了眼眶,却还要别过头去擦了眼睛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来,倒真个别扭的小丫头……
白启仲处理完了那将凤珞掳走的黑衣人,就派人给凤瑱捎了个信儿,说是叫她明天往将军府里来一趟,故而这第二日一早,凤瑱就往张晴处请了安顺便说了一句,就带着芙蓉出了门。
先嘱咐芙蓉去买些东西,凤瑱就直接去了白启仲府上。
自上次凤瑱心中焦躁直接踹了门之后,那门口的小僮早就记住了凤瑱,也是知道这姑娘在自家大将军心中的地位和旁的姑娘是不一样的,这听见叩门声见是凤瑱,就赶忙将其迎了进去。
那门口的小僮找了个丫鬟将凤瑱带到了正厅,就又叫人去请了白启仲,等到白启仲来的时候,凤瑱正在品着这白府上的茶,见白启仲进来,赶忙起身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凤姑娘不必多礼,”白启仲抬手虚扶了一下,又望着凤瑱说了句,“凤姑娘来得倒早。”
凤瑱见白启仲坐下,自己也就跟着笑了笑坐了下去,“想来今个儿大将军是叫我来说宅子的事情,既是宅子已经买了,前些日子我拜托大将军照顾的两个人大将军也可以还给我了,叨扰了大将军这些日子,实在是心中有愧。”
“凤姑娘不必如此客气,”白启仲没想到这凤瑱说起客套话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就弯唇笑了笑,头一次见着白启仲笑容的凤瑱只觉得这大将军笑起来完全不似京安城里传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