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扶住了下滑的凤瑱,张晴也是吩咐人上前扶住凤瑱,谁也不知道清荷到底何时趁乱摸了出去。
总之等到芙蓉想起来叫清荷上前来伺候的时候,已经是不见了她的人影,凤瑱这厢还晕着,芙蓉也是心里头发慌,赶紧喊了一句:“银杏!银杏!”
谁知道芙蓉喊了半天,却还是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张晴已经是派人去请大夫了,可芙蓉心里头还是急得很,赶紧起身去看了一眼,银杏的床上却早就已经没有了人。
芙蓉心里头一抖,赶紧转身往回走,正好撞见了想要进门的张晴。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张晴鼻子一皱,问了芙蓉一句。
芙蓉抖着下唇答不出来,心中恐慌越来越盛,赶紧给张晴福了个身就进了门去,待到走到凤瑱的床前时,喉咙里头的那声尖叫才立刻冲了出来。
“夫人……小小……小姐……”芙蓉指着床上躺着的“凤瑱,”几不成声。
张晴被芙蓉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也是上前来看了一眼,尔后也是登时身子一软,赶紧伸手扶住了床。
床上躺着的哪里是凤瑱,根本就是清荷扮的凤瑱,刚刚在院门口的时候火光太暗,她又低着头,张晴也是没有看清,现下里一瞧,可不就是清荷?
清荷三两下擦了脸上的东西,赶紧滚落下床哭了一句:“夫人……”
张晴心里头的火气立马就窜到了头顶,抬起脚来就踹了清荷一脚,清荷顺势跌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哭了起来。
“你还有脸哭!”张晴顿时也是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指着清荷厉声问了句,“我问你,小姐哪里去了!”
清荷手里紧紧地攥着凤瑱给她的那块金子,哭得越来越厉害,上气不接下气地答了句:“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小姐只是叫奴婢扮成她的样子,同夫人演一出戏。旁的……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还请夫人饶过奴婢啊!”
清荷说完,就赶紧叩头哭了起来。
张晴被气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芙蓉听了清荷的话反倒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张晴行礼蹙眉说了句:“夫人,这二小姐……怕是早就看出来奴婢是夫人的人了。”
“我倒是低估她了,”张晴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她这样聪明,只是老爷那里。少不得要替她遮掩着些了。”
芙蓉低头应了一句,尔后就随着张晴往外走去,忽然觉得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夫人已经没有那么厌弃二小姐了。
也是,到底是夫人亲生的,就算是不如大小姐知书识礼,可到底也是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芙蓉一面走着一面叹了口气,忽而想起这银杏也也不在院子里,赶紧说了句:“夫人,二小姐应当是带着银杏一起走了。”
“带着便带着吧。这孩子,从小就犟,有人伺候着她也是好的,这些年来我亏待于她,这次,便算我补偿她吧。”张晴叹了口气,抬头往外看了一眼。
芙蓉心头一颤,问了一句:“夫人的意思?”
“总要先替她遮掩着写些,若是老爷这几日问起来,只说她病了就是。过几日若是老爷怀疑了,我再想法子就是,最差,也不过是将我休弃了罢了。”张晴抬脚往前走去。嘴角莫名其妙地扬起一个笑容。
瑱儿,你若能爱,便去爱吧。
此时的凤瑱已经是恢复了自己的相貌,同银杏一起往城门口走去,银杏和凤瑱一人拿着一个包袱,走得气喘吁吁。
待到凤瑱走到城门口的时候。青信已经是带了十个人在那里等着了,见凤瑱过来,便是接过了她手里头的东西,将身后的马牵了出来,拱手说道:“属下也不知道将这些事情告诉小姐对不对,只是想着大将军瞧见小姐心里头总会好受些,这些人一路上都将受小姐差遣,这匹马已经是府上所剩下的马中最好的一匹了,属下……愿大将军和小姐都能平安归来。”
“会平安归来的,我……我还要和他白头偕老呢。”凤瑱是头一回在旁人面前说对白启仲的情话,不由得就是脸一红。
好在如今天色尚不亮,倒也瞧不见什么。
凤瑱翻身上马,银杏的动作虽是不甚熟稔,不过瞧起来应当也是会骑马的样子,凤瑱回头,朝青信招了招手说了句:“京中的事情,i便劳烦你了。”
“小姐放心吧。”青信又是一拱手,待到再直起身来的时候,凤瑱一行人已经是绝尘而去。
青信站在那里看了许久,一直到凤瑱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地平线,一直到这被马蹄扬起的飞尘又重新落了下去,一直到太阳重新跃了出来照亮了整个京城,青信方才转了身往城里头走去,在心里头默默念了一句:希望真的能平安归来吧。
凤瑱心里头急着去见白启仲,一路上也是没有停歇,中途只在一家茶水铺子前停了停用了些糕点又喝了几口茶,给马喂好了饲料就又继续往前赶路。
一直到日落西山,后头的一个侍卫方才说了句:“小姐,歇一歇吧,这么跑不说马,您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左右咱们今晚也是到不了,这再往前走可就没有客栈了,您还是先进去用点晚饭睡一觉吧,明儿咱们差不多就能到鄂州了,后日在彭州歇一歇,大后日就到松阳了,到时候咱们离前线就近了。”
凤瑱点了点头,看了看前头一望无际的路,便是翻身下马说了句:“辛苦各位了。”
银杏骑了这一天的马已经是面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