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贵妃本就不是有心责怪,见思兰绝这一哭,心便软了下来,可这也是为了她好呀,她若是不改改这性子,如何能够在这皇宫里生存下去呢。
“兰儿,本宫不是嫌弃你,而是你若是不学会这皇宫中的生存之道,本宫替你担心啊。”屏贵妃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语重心长地说道。
思兰绝却来了倔脾气,从江湖中人变成这后宫里的人公主,她的心里本来就是带着那么一点自卑的,刚刚在大殿上,慕容笙和玲珑公主那般挖苦也就算了,毕竟他们是无关紧要之人,可是屏贵妃不同,在内心深处,思兰绝是很在乎屏贵妃对自己的看法的,她好害怕,她做不好这个公主,让屏贵妃失望。
“可若是兰儿就学不会呢?”
“你……”屏贵妃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被思兰绝拱了起来,“本宫真是后悔把你带到这宫里。”
屏贵妃本也无心,她只是觉得,若是思兰绝不改改这性子,在皇宫之中必然危险重重,若是这样,倒不如让她一辈子仗剑江湖。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思兰绝狠狠地咬了咬唇,“原来娘娘这般嫌弃兰儿。”
扔下这一句话,思兰绝转身便离开。
“兰儿。”屏贵妃喊了声,却没叫住,心里暗暗后悔,刚刚不该说得那么重的。
柳诗画恰好从外面进来,撞上思兰绝带着泪痕匆匆离开的样子,“兰姐姐怎么了?”
柳诗画上前问了一句,思兰绝却好像没看见她一样,没有搭话,继续往外跑。
柳诗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来到殿内见过屏贵妃,“娘娘,兰姐姐她怎么了?”
屏贵妃此时正深觉后悔,叹了口气,“唉!是本宫说话说得重了。你去帮本宫劝劝她吧,本宫是担心她这性子以后在宫里吃亏呀。”
柳诗画点点头,“恩,好。娘娘放心,诗画这就去劝劝兰姐姐,她一定会体会娘娘的用心良苦,不会计较的。”
“恩,有劳你了。”屏贵妃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有些疲惫了。
柳诗画又安慰了屏贵妃几句,赶紧出去找思兰绝,可是却发现思兰绝并不在房间里,打听了几个宫女,有人说看见思兰绝往宫外的方向去了。
柳诗画心头一紧,心道,兰姐姐该不会是出宫了吧,凭借着她的功夫,想要悄无声息地出宫绝对不是难事,可是若要再把她寻回来可就不易了。
柳诗画不知道屏贵妃和思兰绝说了什么。可是看这架势,大概知道这话一定是说得重了。柳诗画心急如焚,派了紫金宫里好多宫女太监到处去找,可却也一无所获。
寻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柳诗画断定思兰绝一定是出宫了,若是到宫外找人,她没那个本事,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帮上忙。
柳诗画匆匆到了宁王府,去寻梅拂浅帮忙。
梅拂浅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呵呵一笑,“这回诗画姑娘终于知道我的用处了?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尽快帮你把你的兰姐姐送回宫。”
柳诗画谢过之后,又赶紧回宫,她担心屏贵妃为此太过于担心。
“你知道思兰绝在哪里吧?”待柳诗画走后。顾染尘一边看着书一边问道。
梅拂浅哈哈笑道,“你果然了解我,皇宫中的动向我一直派人盯着呢,思兰绝一出皇宫我便派人跟上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诗画,害她担心。”顾染尘抬头看了看梅拂浅,刚刚没有拆穿他。是因为顾染尘觉得梅拂浅应该是另有打算的。
“你觉得思兰绝适合当那个什么兰公主吗?”梅拂浅忽然严肃了下来,认真地问道。
顾染尘想了片刻,“难道公主还分适合不适合吗?她是皇上的女儿,就必须当这公主,难道不是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可是,我觉得她适应不了那样的生活,今天的家宴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会发生许许多多类似的事情,在那个皇宫里,她过得未必比在江湖上好。”梅拂浅忧心忡忡地说道。
顾染尘噗嗤一笑,“你操心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可是,皇宫是她的家呀,那里有她的父皇和母妃,这就够了。”
“唉,不跟你说,你这种从小就在牢笼里长大的人是不会懂的。”梅拂浅嫌弃地看了顾染尘一眼。
是啊,牢笼。顾染尘叹了口气,的确如此,这偌大的宁王府,对于他来说的确是牢笼,步步艰难,处处受制。
“我去看看思兰绝。”梅拂浅见顾染尘不说话,起身便走。
顾染尘也没拦着,梅拂浅做事一向有分寸,让他去看看思兰绝也好,说不定两个江湖中人反而能说到一起去,思兰绝若不是伤心极了,也不会从皇宫离开,这个时候,就算是逼她回去,心结不解开,也于事无补。
其实思兰绝并没有走远,而是一个人跑了赏梅亭中。
自从赏梅大会之后,这梅花山也解禁了,赏梅亭也变成了平常百姓可以随意出入之处,一时之间,变得异常热闹。
思兰绝不喜欢凑热闹,心里也本来就是需要静一静的,于是到赏梅亭外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远远地望着赏梅亭。
这里有太多的记忆,就在昨天,发生了一场关于生死的博弈,她保住了命,于是她天真地以为她赢了,可是,今日家宴,却让思兰绝改变了这个想法,其实,自己大概是输了吧,而且输得很惨。
“想什么呢?”梅拂浅特地抱了一坛酒,放在思兰绝面前。
思兰绝虽然是想得出神,但是身边有人经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