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娆这才转过身,板着脸问道:“说吧,这饼到底怎么回事?”
崔栉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是谢三哥哥让我带回来给二姐的。”
果然是这样!
崔娆冷冷一笑,又问道:“他还让你带什么话给我没有?”
“那倒没有。”崔栉摇了摇头,说道,“谢三哥哥听说你病好得差不多了,很是高兴,陪我练完字后,特意带着我去黄记老饼铺买了刚出炉的层层酥,让我带回来给你吃,还让我不要跟你说是他特意买给你的。”
崔娆闻言一怔。
特意买给我,又不让阿栉说明,这是什么意思?
“二姐,我全都说了,你可以收下这饼了吧?”崔栉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娆想了想,然后伸出手,说道:“给我!”
崔栉一听,忙喜滋滋地把糕点盒递上去。
崔娆接过来,转手便将糕点盒扔到废物篓里。
“二姐,你这是干啥?”崔栉一愣。
崔娆唇边挂着一丝冷笑,说道:“医工说我咳嗽未愈,不能吃糕点的。”
崔栉忙扑过去,从废物篓里将糕点盒捡了出来:“你不吃给我嘛!扔它做甚?还好放在盒子里,还未弄脏。”
崔娆冷眼看了看崔栉,说道:“以后那个叫谢浔的,再让你带什么东西给我,你便当着他的脸扔掉!千万别拿回来污我的眼!”说罢,她转身便出了屋。
出了门,崔娆仍觉得心中义愤难平。
哼!死谢浔!娶不到乐陵郡主,又想起我来了?当我崔娆是什么了?
次日,谢络来了江安侯府探望崔娆。
崔娆见了谢络,心里也是极其欢喜,忙拉过她亲热地闲话着。
说了会儿话,崔娆看见谢络说话开始吞吞吐吐,知道她又想帮着谢浔说话,忙阻止道:“阿络,我上回便跟你说过,你来看我,我很开心,其他无关之人,无关之事,我便不听了。”
谢络一听,咬了咬唇,说道:“我三哥在三日后便要去龙武大营受训了,这一去可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回建安。临走之前,他想见你一面。”
“我不去!”崔娆摇头道。
谢络苦苦劝道:“阿娆,三哥跟我说过,他与乐陵郡主之间无事的。你们之间定是有误会,为何不与他见面说清楚?”
“还有什么好说清楚的?”崔娆冷笑道,“事情明摆着的。你伯父不让他娶乐陵郡主,他不就又想起我来了?”
谢络一听,赶紧说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我伯父不让他娶,这拒婚的理由还是他想……”
谢络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崔妙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哈哈!阿络,你来了!”
谢络一怔,转头一看,只见崔妙已经进了屋来。
见此,谢络不好再说下去,站起身来,对着崔妙笑道:“妙姐姐好。”
因为谢络的母亲王氏是王阑的姑母,所以崔妙见了谢络也极其亲热,忙拉着她的手,笑道:“来了也不过来看我?”
“妙姐姐可别多想了。我是想着阿娆病刚好,便先过来看看她。”谢络笑着回答道,“原打算从阿娆这儿出来,再去看妙姐姐的。”
“别急着了,我跟你闹着玩的!”崔妙哈哈笑道,“我和阿娆这两边都一样!不过,阿娆这身子也不算全好,每日清晨一起床,还要咳嗽大半晌呢。”
“阿娆还在咳嗽吗?”谢络望着崔娆问道,“我来了这么久,没听见你咳嗽呢。”
崔娆笑笑说道:“只在每日清晨咳差不多半个时辰,然后这一天便不咳嗽了。”
“这么奇怪?”谢络一愣,又问道,“你这病,医工是怎么说的?”
“医工说可能是受寒未清,多养养便是。”崔娆笑着说道。
“养了这么久也不见好!”崔妙撇了撇嘴,说道,“我觉得根本是那些医工医术不高明,看不好。”
听到这里,谢络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听说清音观来了个灵安散人,医术高明。阿娆,你要不要去找她看看?”
崔娆微笑道:“后日下午萱姐姐要去找灵安散人看诊,我舅母叫了我一起去。”
“后日下午?”谢络一怔,“不是说灵安散人只每日上午看诊吗?”
“上午灵安散人要看诊,不得空闲。我舅母专门托人求灵安散人答应后日下午来为萱姐姐看诊的。”崔娆回答道。
“是这样啊!”谢络点了点头。
三个小姐妹又一起说了会儿话,谢络才告辞回家。
三日后,吃过午食,桓氏便乘着马车,带着崔娆去了桓府,与张氏与桓萱汇合后,便一起往清音观而去。
清音观座落在建安城东面的东林山上。
因这东林山每日清晨便云雾缭绕,世人皆道这是仙人之气,所以座落在这东林山上的清音观也被人视为灵观。
灵安散人是三个月前从南方来的。她来了清音观虽然才短短三个月,但因为治愈了几个患有疑难病症之人,名声很快便在建安传了开来。
这灵安散人有个规矩,除非濒死之人,她只早上看诊,且每日不超过十人。
张氏很托了些关系,才求得灵安散人今日下午抽空来为桓萱看诊。不过,因为当初说好只有桓萱一人看诊,对于灵安散人是否愿意帮崔娆看,她却没有把握。
对此,桓氏倒是一脸淡然,笑道:“灵安散人若愿意为阿娆看,自然是好,如果不愿意,我们就当陪阿萱出来散散心。”
崔娆听母亲这么说,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