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许久不见。”婉儿扬起一抹笑,与静清师太打了声招呼。
静清师太脸色稍显灰白,上下打量了婉儿一下,随后道:“许久不见,婉儿施主竟是成了亲,已成为他人的妻子了。”
“刚成亲不久。”婉儿脸上稍带羞意,随后道:“我还是先给各位师傅治疗吧。”
“好。”静清师太微微弯腰,感激道:“有劳婉儿施主特地跑一趟了。”
“无妨,以前也没少受师太的帮助。”婉儿笑着回了一句,给众位尼姑把了脉,发现果然如那小尼姑一般,直起腰后说道:“你们是中了毒了。”
“中毒?”静清师太心里一惊,着急道:“怎么会中毒?这毒婉儿施主可能医治?这寺内还有曹大人的夫人和两位千金小姐呢,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这只是一种蛇毒,也不是很难,不过等会儿我得去找找这毒源才行。”婉儿轻松的说道。
“蛇毒?”静清师太讶异不已,“不是人为下毒?那就好,那就好。”
“师太,这些药粉分散下去和水服下,半个时辰就能解除你们体内残留的毒素了。”婉儿给所有人把过脉后,才起身从伊苏拎着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找个张桌子,将药粉倒出用油纸分别装好,才递给了静清师太。
“好,好,多谢施主了。”静清师太连忙接过,让症状轻一些的将药粉散发了出去。
自己留下一包仰头服下后,这才再次回到婉儿身边道:“东厢房那边还有几位娇客,还有她们带来的丫鬟婆子们,也劳烦婉儿施主救治了。”
“好,带路吧!”婉儿点头,伊苏有些迟疑,拉着婉儿小声唤道:“夫人。”
“伊苏,没事,此刻我只是一名医者,人命不分贵贱。”婉儿看着伊苏淡淡的说道,也不是生气,她也知道满清的规矩,只是她虽是阿哥福晋却也是一名医者,人命在这些虚设的身份面前才是最重要的。
“是。”伊苏下意识的就要跪下,被婉儿一把扶住,并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幕并未有人瞧见,婉儿扶住伊苏后,这才跟着静清师太往东厢房走去。穿过一个圆拱门,进入小院时,被借住在此的王晗雪看到了。
她看着婉儿的侧脸和身形,皱眉沉思着,很快她晃过神来。
“啊,是她!”王晗雪一开始只是觉得婉儿有些面熟,细细一想后,才想起来那女人就是那日来天香阁看舞曲的女人。
“一直没找着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是不是算是缘分。若是这么说来,她那狗腿丈夫说不定就在寺外?”暗自嘀咕着,却是没有去寺门口,反而跟着去了东厢房。
她因为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所以并未吃寺内的东西,也自然就没有中毒了。
刚踏进东厢房,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声音传来:“你这女人是哪里来的大夫,到底会不会看病啊!”
王晗雪连忙朝那房间走去,一进屋子,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有气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身边还有两个婆子伺候着。
而另一张椅子上也同样坐着一个如病美人般的女子,这个女子一身柔弱气,靠在丫鬟怀中,那丫鬟看上去情况却也不算是很好。
王晗雪不由得有些不屑,这些个贵家千金,到底有没有这么柔弱啊。
说话的则是另外一个装扮华丽的年轻女子,大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此时怒目圆睁的看着一个秀丽的女子,正是那日被丈夫伺候的那位。
“曹小姐,你身上的毒比较重,必须要以针驱毒。”婉儿神色不变,看着曹慧媛神色淡淡的说道。
曹慧媛满脸苍白,浑身无力完全是将全身重量都压制在丫鬟婆子身上,听到婉儿的话后,却是愤怒的一挥衣袖,怒道:“胡说,谁家针灸的针如你这般长细?我看你就是个骗子!你这是想伺机谋害我们!”
“你这女子怎的如此说话,你当我家夫人愿意来给你医治啊?说我家夫人,你可有证据?我家夫人分文不取,完全是看在静清师太的面子,才特地赶来这里为大家医治,到你嘴里却变成了骗子。爱治不治,夫人,您还怀着身孕,既然她们不愿要你医治,我们便离开吧!”桐桂早就有气了,她们家福晋是如何的尊贵,纡尊降贵来给一个官员千金医治已经是天大的面子,可这娇蛮任性的小姐竟还指责她们福晋是骗子?
曹慧媛从小被人捧着长大,何曾被一个丫鬟呵斥过,顿时就怒了,扬手就朝桐桂打去,却忘记自己此时脚步虚浮,刚走了一步,便是脚下一软,若不是一手拉着一个丫鬟,一手慌张之际抓住了一张桌子才稳住身子,必然是要摔下去的了。
不过那丫鬟却没有那么好运了,本就中了毒,又一直照顾着主子,被这么一拉,整个人摔在地上后,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婉儿淡淡的扫了曹慧媛一眼,后者则愤恨的回瞪了回来。
“谁让你医治那下贱婢子的?”曹慧媛见自己瞪过去的眼神如落入泥潭一般,对方根本没有理会她,反而蹲下身子给那下贱的婢子治疗起来,顿时更加的气愤了。
婉儿丝毫不予理会,把了脉后,拿出一根金针,捞起丫鬟的手臂,将针朝一处穴道扎了下去。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后,将针拔出,几滴黑血沁出。
“伊苏。”
“是,夫人。”伊苏领会,将药箱打开,婉儿从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米黄色,黄豆大小的药丸来喂进了那丫鬟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