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叫钱富贵,我叫罗炳海,是扬州人士,本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可是后因家中突然生意失败,落魄了。怀柳不嫌弃我,还愿意为了我而赎身,然后她去金陵找了一个往日的恩客帮忙,改了我们俩的身份,从此我们白日以姐弟相称,晚上却为夫妻。后来,因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来到了京城,我没有本事,找不到好差事,又不能给柳儿一个好生活,柳儿才动了其他心思,后经人介绍,嫁给了王大人。”
王易延睁着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罗炳海继续道:“因为柳儿爱的是我,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没肯给王大人传嗣,反而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其实,我也觉得很对不起王大人,可是我是真的爱柳儿,已经认命与人共妻了,若是柳儿再给王易延生子,我真的接受不了。那日,我与柳儿上了王三所上工的画舫偷情,却无意间被王三碰见。王三经常进知府后院送柴火,所以我们害怕,害怕这件事给王易延知道。虽然当时我追出去后,那王三再三保证不会说出去,我也给了他银子。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最后熬了三日后,还是趁着一日晚上,我闯入王三家,将那喝醉的王三砍死在了家中。”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你还我丈夫,那日本是我们喜庆的日子,那日是我查出怀有身孕的日子。可是却因你的小心眼与自私,竟是残忍的毁了我们的家庭,我们虽然没有钱,也没有权,但我当家的也绝对不是那种会碎嘴的人。可是,你却因此害了我的丈夫,害了我全家。”王李氏满目悲伤与恨意,恨不得扑上去跟狠狠殴打那罗炳海一番。
可是她还记得自己怀有身孕,不能激动,她还要好好生下腹中的孩子呢。
王余氏也呆住了,碎嘴的王田氏和丈夫王波也是呆在当场,不敢多说一句。
事情如此发展,让所有观看的人也难以接受。
婉儿看了王易延一眼,受打击最重的莫过于这王易延王知府了。
“事情已经清楚了?王易延,你还真是一个好官呐!”岳明河讽刺的说道。
王易延吞了口唾沫,手抚了抚胸口,最后瞪着眼睛看向那王钱氏:“夫人,我待你不薄吧!”
“不薄。”王钱氏低着头,满脸的羞愧之色。
这几年来,丈夫待她极好,她也曾经想过要给他生儿育女,可是罗炳海的占有欲太大,不许她为他生下孩子。
她也没有办法,即便她想要好好跟丈夫过日子,但是中间有个罗炳海在,她也没有办法。
因为她害怕,害怕罗炳海告诉丈夫她原本的身份,更害怕丈夫会不要她,所以她只能痛苦的这么活着,共同伺候着两个男人。
有时候,若是哪天晚上她与王易延动作大一些,隔天这罗炳海便会变本加厉的折腾她。
她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受够了。
“老爷,谢谢你这么久来一直包容我,宠爱我,我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的,更不想让你如此憋屈的,可是我没有办法选择。老爷,若是有来生,我一定只做你一人的娘子,为你生儿育女。”婉儿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盯着她了。
只见那王钱氏说完这番话后,便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王易延和罗炳海没有做出反应前,狠狠的扎向了自己的腹部。
“叮。”的一声,那匕首被一根银针击开。
甚至还震得那王钱氏的手直发麻,那边岳明河也是意外的看着婉儿,之前那官差被银针扎到她可以认为对方有些小武功,如今一根银针可以震开匕首还让握着匕首的人觉得手发麻,这就不简单。
一个满清福晋,竟有如此高的武功,当真让人意外侧目。
岳明河悄无声息的收起到了手边的小飞刀,站在一旁继续看着。
婉儿看着王钱氏说道:“你做了如此事情,竟想一死了之?你觉得你配吗?”
“我……”王钱氏低下头,最后摇摇头。
“你以为我是在羞辱你?”婉儿突然笑了,眼中有着心疼:“本是青楼女子,并不是你的错,只因你的命不好,被人卖入了那里。你与罗炳海恩爱,不嫌弃他落魄,这点就足以看出你是个好女子。可惜,你不该为了生活,不该怜惜这般自私自利的男子,而去祸害一个本可以成为一个好官的人。你不仅毁了你自己,也毁了王家嫂子一家,更毁了王易延。所以,你根本连死的资格都不配有!”
“是,您说的对,我真的不配死。”王钱氏捂着脸,大哭起来。
婉儿叹气摇头,道:“你当初若是能够另辟途径,靠自身激励那罗炳海,你们的日子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也不会害了人家本美好温馨的小家。更不会害的王易延丢了官,他本可以做一个好官的,可是因为你的错误判断,听信这自私自利的男人的话,嫁给了王易延,还让他无端与人共了妻。”
“对不起,对不起!”王钱氏大哭着道歉。
罗炳海却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也没有心疼,更没有悔意。
“你认为自己的家道中落是因这王夫人引起的么?”婉儿看向罗炳海,罗炳海看了婉儿一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因为她,若不是我当初迷恋她,总是去找她寻欢作乐,又如何会不好好打理家业,我爹娘又如何会被我气死,若不被气死,我现在该还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妻妾成群。都是她,我才会如此落魄,还要与人共妻,我不折腾她,我折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