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入深,本应该宁静的深宫中,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呐喊声与残叫声交织。
当今白衣男子和中年书生赶到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沐王府与宫中侍卫一番厮杀,吴立身、刘一舟等走避不及,当场被擒。
事后的紫禁城显得特别的宁静,而且静的诡异,上空的月色皎洁如光,能很清晰地倒影出屋顶上的两道人影。
“二公子,看来我们来晚了。”
陈近南看着下方巡逻的一对对侍卫,不由叹息:“沐王府的英雄各个义薄云天,如此牺牲真是可惜,只是希望他们的计划......”
“康熙是个难得英明的小皇帝,沐王府的人怕是要白白牺牲了。”
陈近南闻言一时沉默,心中暗暗惋惜。
清冷的眼眸静静凝视夜幕中的琉璃金瓦,白衣男子突然对着身旁人命令:“复甫,你先回分舵,我去吩咐小宝一些事。”
陈近南听罢,不由担心:“二公子,现在皇宫警备森严,您......”
“你只需听令即可。”郑克爽淡淡望了他一眼,白色身影随着消失,竟是如同鬼魅。
中年书生站在原地,牙关紧咬,却是只能听令,因为,那男子,并不需要一个不听令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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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将女子放在床榻之上,提起桌上烛台,只见她衣衫上鲜血不住渗出,伤势着实不轻。
“……啊哟……”被褥上被鲜血浸染,女子脸色惨白,呼吸很是微弱。
韦小宝道:“喂,你伤在那里?我给你看看。”说罢就上前查看,可是却是用力太猛,一下子将她的肩头衣裳撕开大半。
那女子惊道:“你干什么!”
韦小宝尴尬,说道:“喂,你别大声嚷嚷,我又不是给故意的。再说不就是一件衣服嘛,回头我买个百八十件送给你,不就行了。”
说着拿近烛台一照,只见这女子半边脸染满了鲜血,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容貌甚美,韦小宝忍不住赞道:“哎呦,原来你和那小郡主一样也是个美人儿,可惜那天没看清楚,今日却是有的机会瞧了。”
“你.....你......”方怡被气得不轻,她怎么也没想到天地会的韦香主如此无赖,竟是被气得连说都说不清了。
“你....你....你什么你。”韦小宝学着她的样子,大感有趣,笑嘻嘻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做我老婆?”
女子一惊,想挣扎起来打人,但身子微微一抬,便“啊”的一声,摔在床上。
韦小宝于男女之事,在妓院中自然听得多了,浑不当作一回事,但说“拿她做老婆”云云,他年纪幼小,倒也从来没起过心动过念,只是他生来恶作剧而已。
心想着,我大美人师傅可是比你要好看个十倍百倍,你这么着急,当真有趣、有趣!
见那女子听得自己一说到要拿她做老婆,便大大着急,不禁更是得意,笑道:“你不用性急,还没拜堂,怎能做得夫妻?你当这里是丽春院么?说做夫妻做做。啊哟!你伤口流血,可弄脏了我床。”
“你……你走开……”那女子气喘吁吁,却是一下子晕了过去。
“喂,不是吧?这样就晕了?”韦小宝嘴中嘟喃,见她血流得极多,又被气晕,也不敢再逗,赶忙就要上前查看。
那女子衣裳早被鲜血侵透,韦小宝想了想,就要解开那女子衣衫.....
“小宝。”背后突然传来清明婉扬的声音,韦小宝吓了一跳,闪电般的缩回手,有些心虚的看向白衣男子。
“师傅,你怎么来了,可把我吓死了。”韦小宝说着还用手拍拍胸脯。
郑克爽看了眼床榻上生死不知的方怡,径直来到床前,将女子扶在怀中,伸出一指连点她身体数穴。
韦小宝暗暗看着,见女子闭着眼靠在男子怀中,虽知大美人是为了就那女子,心中却想着:‘这小娘皮真是赚到了,受了伤,还能被抱在美人怀中。哎呀,真是艳福不浅啊!
郑克爽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早料想沐王府会有用作,所以和才复甫进宫,果是看到沐王府刺杀小皇帝。”
“什么沐王府的人要刺杀皇上.....”韦小宝大声惊呼,却是在清冷眸子的一撇之下息了声。
郑克爽三言两语的将事情告诉了韦小宝,只让小人儿两眼瞪得溜圆。
韦小宝问道:“那小乌龟不是要倒霉了?”
“不会。”郑克爽解释道:“康熙小皇帝定是不会上当,沐王府陷害吴三桂的计策,看似大是妙计,可是稍稍分剖,却是处处露着破绽。”
“首先,吴三桂倘若派人入宫行刺,决不会拣着他儿子正在北京的时候。刺客什么日子都好来,难道定要拣着他儿子来朝见的当口?这是可疑点一。吴三桂善于用兵,办事周密,若是派刺客进宫干事,又怎会人数如此至少,且武功也不甚高,明知难以成功,有什么用处?这跟吴三桂的性格不合,这是可疑点二。再说,就算他派人刺死了小皇帝,这于他并没有好处?他如要造反,又何必派吴应熊到北京来,这就是第三个疑点了。”
韦小宝先前听还觉得是个妙计,可此刻经大美人一加分析,不由得佩服之极,连连点头。
韦小宝道:“那沐王府的人不就白白死了。”
“康熙如果没想到这一点,可能会回杀了他们警告吴三桂一番。可是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