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骊山的那些守卫,他们个个凶残成性,杀人如同吃饭一般……”
如伊听又惊又怒道:“放肆之极,他们简直目无王法……”
桓楚能从一个宫女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不由怔了一下,出神看了一眼十八,如伊看桓楚看她的神色不对,便知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忙苦笑软语道:“太可气了,楚大哥,那就没人管么?”
“谁管,鞭子在他们手上拿着,谁管?”桓楚说话时音声已带几分不平之音。
“那些守卫的上级干什么去了?”残月道。
“他们,他们偶尔视察一次,只看工程进度,若是工程进度和质量不合他们的要求,便会大骂那些守卫,而那些守卫则会把气撒在服役的黔首的头上……”桓楚说到这儿眼里隐忍有了怒光。
“依你所言,他们是一路货色了?”残月道。桓楚正重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他们又不是蠢材?难道他们不知保民而王,莫之能御,得心民者得天下,这样粗浅的道理他们不懂么?”如伊一语方休,便见桓楚眼露惊态,才知自己多嘴,漏出破绽了,忙改口笑装糊涂道:“楚大哥,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你不是宫女,是不是?”桓楚厉声盯着十八的眼神道。
“楚大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宫女又是什么?”十八楚楚大方看着他反问道,桓楚盯着她的眼睛,犹豫一会,终是道:“你是公主……”
一旁的残月见桓楚道出了真相,不由得大惊失色,吓得不敢看桓楚的眼睛,哪知如伊听了,不惊反而大笑道:“楚大哥又在说笑话了,我若真是什么公主?你也不想想,我会救你么?”
桓楚听了半惊半疑道:“哦?可你的谈吐不凡,不像个宫女……”
如伊听了,掩面笑道:“照楚大哥如此说来,宫女应是什么样的?”
桓楚听了,不由得怔住了,如伊这才慢条斯理地道:“楚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和残月虽是宫女,可服侍的都是公主、殿下,皇亲国戚什么的,他们素来说话都是引经据典,妙语连珠的,我们服侍他们身边时间久了,自然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一两句了,不过只是些皮毛罢了……”
桓楚见她说到最后,大有自怜自叹之色,遂笑道:“你很聪明……”
桓楚话到此处,如伊不知他是不是在说反话,或是看出了什么破绽,遂道:“楚大哥说笑了,我什么也不是的……”
桓楚笑道:“这跟聪明是两回事……”
如伊见桓楚说着把目光移向残月。
“你看我干嘛?是!我没十八聪明,她是谁,我又谁……”残月见桓楚用怪眼瞧着自己,心中不服,脱口便道。
桓楚听了,笑道:“残月姐说话豪爽,也是蛮可爱得很……”
“谁要你爱,我可不可爱管你什么事,先管好你自己最是要紧……”残月没好气地驳道。
“楚大哥,你可别说残月的好话了,你越说她越跟你急……”如伊看了一眼残月,然后转头来对桓楚说道。
“这回不怀疑十八的身 份了?”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口吻道。
桓楚听了,立时面有惭色,一时竟不知脸往哪儿搁。
如伊见状,忙微笑道:“都怪我不好,说话文绉绉的,这才让楚大哥见疑了……”
桓楚听了,忙不好意思道:“怎么能怪你了,是我多心了,请不要见怪……”说着他拱手相谢道。
“怎么会呢,楚大哥能做到心细如发,察言观色这很好,这是本事……”如伊接口慢语道。
“心细如发,我才不是呢!至于察言观色,也是不敢当,看不准的……”桓楚说着冲她们两个一笑,那笑容大有自嘲之意,如伊和残月对望一眼,悄然无语。
“时候不早了,二位早些回吧,若是被外人撞到了,那可不得了……”桓楚忧色道。
残月听了大惊道:“撵我们走,哼……”
“哪有啊,我是怕误了两位姑娘,再说每日都是这个时辰离开的……”残月听桓楚一脸关心之色,忙怪笑道:“十八走了,你舍得?你不想她么?”
桓楚听了,不由得面红耳赤,正要辩驳时,如伊抢道:“说什么呢?残月,什么玩笑你也敢开……”说着一脸怒色看了一眼残月,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这一夜,她们主仆二人刚踏入金人殿外门,便听见金殿内有痛苦的呻吟声……如伊脸色一惊,立时抢进抢进金殿内,放眼瞧去,只见桓楚痛苦地团在地上呻吟作难,她一把夺步上去,抢到桓楚身旁,惊色道:“楚大哥,楚大哥,你怎么啦?”
“我……我毒气攻心……啊……啊……”如伊见桓楚痛得口不能言,失声道:“你怎么中的毒啊,怎么又中毒了……楚大哥……”
残月见公主焦急万状,语无伦次,忙上前止道:“您先别急着问他,先得想法子替他去毒,才是要紧啊……”
如伊一怔,忙站起身来道:“我去找御医……”
如伊说话间转身便要走,却不知怎的,谁一把拉住了她,她原以为是残月,哪知回头一瞧却是桓楚!只见痛得满头大汗,眼珠子痛得都能蹦出眼眶!看得如伊心疼道:“楚大哥,你放开我,我去找御医……”说着就要撕开桓楚的手,桓楚却攥得更死了,痛苦道:“你去不得,去不得……”
“可我不能看着你死啊,楚大哥!”桓楚惨白脸上露出笑意道:“纵是你唤来御医,我便能活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