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旅馆?可以,我带你去。”朱辛夷很爽快地答应。
恰在此时,院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刻骨的愤怒:“朱少今天好兴致啊。”
这声音,太熟了,白郁依的身形猛地一震,她还是低估了钟贝琛的能力,现在他都找上门来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她低着头,根本没有朝那里看的勇气,此刻,她真希望自己能隐形。
他一定很愤怒吧?会怎么对待她和朱辛夷?她突然想起了之前跟林天扬在墓园那次,有些不寒而栗。他不会也像那次那样对她,对朱辛夷吧?她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今天根本就不该上朱辛夷的车!
朱辛夷倒是显得很镇定,坦然地看向已经走到院子门口的钟贝琛,隔着铁门与他对峙:“我说是谁这么大排场,原来是钟少,稀客呀。可惜我这地方小了点,容纳不了那么多人,请恕我招待不周,只能让你们在外面了。”越过钟贝琛,他看到他后面有十数人的样子,心中急思对策。
钟贝琛冷冷一笑:“我可没指望成为朱少的座上宾,我只是来找回我的女人。想不到,我用过的女人,你还能那么兴趣盎然地带回家。原来朱少喜欢二手货啊。”
因为在气头上,他纵容自己的毒舌,丝毫未想,这话不但贬损了朱辛夷,更等于是给白郁依的心上补上一刀。
朱辛夷涵养再好,听到这话也不免怀了极重的怒意:“请钟少注意自己的措辞,我不介意你怎么贬损我,但是,请你对女性保持起码的尊重,她是人,不是货!更没有什么一手二手的说法!”
听到此处,白郁依不自觉地仰头,看了朱辛夷一眼,这个男人,真是讲出了她的心声,他,才是尊重她的。
只是,对钟贝琛说这样的话有用吗?他是多么不可一世啊,她现在还记得,他对蓝秋吟讲“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时,那睥睨众生的腔调。
她突然好想问,你既然那么瞧不起女人,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摆出一副很宠我很在意我的样子,而且,现在又来找我作什么!把我骗得团团转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对吗?
钟贝琛说话时,一直注意着白郁依,见她看向朱辛夷,那目光在他看来,真是柔情似水,让他的醋意又上升了几分:“我要怎么说我的女人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朱少来说三道四!”
朱辛夷冷嗤一声:“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女人,可她被人欺辱,被人说闲话,流落街头的时候你在哪里?那个时候,钟少大概是在跟某个女人联络感情吧?”当着白郁依,他不想把某些事说得那么直白。
朱辛夷的话马上又让白郁依重温了宴会上的遭遇,心里越发冷下去,自己在外面遭遇sè_láng,如果不是朱辛夷出手,她这会估计已经被张总吃干抹净了,而恰在这个时候,他正在里面跟老情人叙旧啊!
她努力劝自己不要去在乎他,但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钟贝琛的黑眸又深沉了几分:“朱少的意思是,你把我的女人带回家,我还得感谢你英雄救美?把门打开,不然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朱辛夷看了钟贝琛一眼,对着屋内叫了一声:“王妈,开门。”
刚才那个佣人马上跑了出来,带着几分怯意走到大门口,犹犹豫豫地打开门,然后退到一边。
钟贝琛带的人马上一哄而入,把朱辛夷和白郁依围在中间。
白郁依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回避着钟贝琛射过来的满带寒意的目光。
“朱少,今天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钟贝琛想到两人亲吻的场面,怒火中烧。两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出了丑,他可不能轻易就算了。
闻言,有保镖已经开始对朱辛夷动手,两方缠斗起来,朱辛夷一边还手一边说道:“事情我已经跟钟少说了,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白郁依瑟缩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默不吭声地呆下去了,她虽然害怕跟钟贝琛回去,但更怕给朱辛夷引来麻烦,他就一个人,而钟贝琛带了那么多手下,明显寡不敌众:“是我让朱辛夷带我来这的,他只是好心收留我,你答应我不要找他麻烦,我跟你回去。”
她没想到的是,这句话刚好起到了反面效果。在钟贝琛看来,自己的女人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口承认主动跟别的男人私奔,这不是等于打他耳光吗!他的怒气又上升了一个等级,沉着脸看向白郁依:“依依,想清楚再说话,不要仗着我宠你,就胡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