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嗡。
“王庸”两个字一出,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火爷等几个导演脑子嗡鸣,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在地。
半晌,火爷才艰难开口,问:“哪个……王庸?”
老高看火爷一眼,似乎不忍心打击火爷,可还是不得不说:“名字一样,也同是天泰人,至于年龄,王庸十年前不就正好十二岁吗?好像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噗通!
火爷一股坐倒在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王庸!
难道老天爷不知道自己跟王庸势如水火吗?
不止火爷,几乎所有《国学论剑》节目组人员都这样想。
要让他们选一个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不用猜,王庸绝对高票当选。
王庸多坏啊?《国学论剑》节目还没播出,王庸就把宣传计划给破坏了;后来又连续怼了三位评委老师、五位明星选手;等到节目上线,更是硬生生夺走《国学论剑》几个点的收视率。
最恨的则是上一期,本来整个节目组最看好的一期,却连大上期的收视率都不如!
一切都因为王庸!
可是现在,上苍却开了一个玩笑,把拯救节目的重任放到了王庸肩膀上。
“艹!”一个副导演狠狠的将手机摔在桌子上。
这个简短却有力的脏字,无疑是目前最能代表所有人内心想法的词语。
“导演,要不我去跟王庸接触一下?我跟他是老乡,十年前又有过接触,他对我应该能客气一点吧?”老高问。
“十年,人家早就忘记你是谁了。我看悬。”有人说。
“老乡见老乡,背后开一枪。这年头最不能信的就是老乡。何况王庸那是恶名在外,别说背后开枪了,当面开枪的事情他都敢干。老高,我看你别去自找没趣了。”又一个人说道,也是不看好老高。
“是啊,估计人家一听是咱们节目组的,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给。虽然王庸做的事挺损,可咱们之前……”
这人后半截话没说,不过所有人都心里明白。
如果不是之前央视先下黑手,让光电停播《华夏好先生》,王庸能死缠烂打盯着《国学论剑》不放?
究其根本,是他们这群人得罪王庸在先。如今他们遇难,王庸拍手都来不及,哪里可能施以援手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言语了,就连老高也是面有难色,没了信心。
“对了,咱们节目组有一个人似乎是真的跟王庸有交情!”忽然,一个副导演拍手道。
“谁?”众人都疑惑的问。
“韩粒啊!你们可能不清楚,初期筹备节目的时候韩粒曾经去跟王庸借过场地。后来我问她,她说跟王庸早就认识。”
“还有这回事?怪不得每次我让她发表点针对王庸的博文,她都拒绝。原来如此!”策划副导演恍然大悟道。
火爷一听,也激动了:“天无绝人之路啊!天无绝人之路!我这就给韩粒打电话!”
说完,火爷拿着手机出门了。
酒店内。
王庸刚从燕京电视台回来,正准备带着胡梨儿跟袁霖出去吃饭。
这两人在燕京几乎玩疯了,现在根本不需要别人带领,已经学会了用软件打车。
王庸起初还有点担心,后来一想胡梨儿古灵精怪,袁霖武功高强,这一大一小的组合别说是遇见坏人了,就算遇见,那也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欺负他们的份儿。
只不过今天有点奇怪,王庸一回来,两人竟然罕见的没出去玩。
袁霖趴在沙发上呼呼睡觉,胡梨儿则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入神。
只是那一页,很久没有翻过。
“你在看什么?”王庸好奇的问。
胡梨儿不回话,小脸上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好像进入了释家的入定状态。
王庸不由兴趣更甚,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就能入定?要知道多少僧人修行十数年,都未必可以入定呢。
良久,胡梨儿终于动了一下,手中的书也翻过一页。
这时候,王庸注意力才终于落在书上。
猛然发觉胡梨儿看的竟是王阳明的《传习录》!
“你看得懂?”王庸诧异问。
胡梨儿依旧不答话,就在王庸放弃跟其对话之时,却听胡梨儿蓦然开口:“什么叫做心之本体?”
王庸下意识就回答:“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人心本来是不分善恶的,与天道相合,是一种混沌的道。之所以有善恶之分,是因为意念动了,才使得人分出了善恶。就好像是风吹幡动,不是幡自己会动,而是风吹得它动。心就是幡,意念则是风。”
本以为这番道理以胡梨儿的年纪听不懂,谁知胡梨儿竟然状若思考,“哦”了一声。
随即漆黑的瞳孔一转,又道:“见神,窥真。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王阳明当年龙场悟道果然不是史书中所写那么简单……”
这段话,让王庸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见神窥真”是道家术语,王庸懂;龙场悟道的典故,王庸也清楚。但是联系在一起,王庸却是懵了。
这真的是一个六岁小姑娘能说出的话?
王庸刚想仔细询问一番,却见胡梨儿打个哈欠,小手懒洋洋将《传习录》一扔,赤着小脚走床上睡觉去了。
只不过一眨眼功夫,胡梨儿就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属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