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明天带他过来吧。先告辞了。”
江雨轩向着高瘦男子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去。高瘦男子在她背后挥手喊道:“常来玩呀。”
星河背着星海,欲言又止道:“神农……”
高瘦男子不耐地摆摆手:“别叫我真名,我这一世叫阙流希。”
原本不同阵营的人之间都是直称前世名号,但显然阙流希却对神农这个称呼很是不耐。
他打开房间里的一扇门,侧过身对星河说道:“把你弟弟抱进来。”
闻言,星河跟着他进入了房间。宽敞的房间内干净整洁,处处都是精密的仪器,墙根处一个透明的玻璃柜内摆放着各种手术用具,中央的无影灯下方是一个手术台。简而言之,这里是一个设备齐全的手术室。
阙流希对着星河说道:“把他放在那个手术台上吧。”
星河依言将星海轻放在了手术台上。
阙流希拿出两把手术刀信心满满道:“成了,你出去吧,你弟弟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说着,手上的两把刀“铿锵”地交接了一下。
“……这,这叫我怎么放心。”看着不停挥舞着手术刀一脸跃跃欲试的阙流希,星河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成了,我肯定还你一个完整的弟弟,快点出去,出去,出去。”阙流希连轰带哄地将星河赶了出去。
“哎呀呀,累死了。”阙流希随手将手术刀仍在了器具台上,伸出左手,手中出现了一把翠绿色的长尺,正是他的虚无之器——先天上品神农尺。
“小子,醒醒,醒醒。”阙流希拿着神农尺轻拍星海的额头。
“呃……”星海发出了一声轻喃,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转过脑袋,看着阙流希。
阙流希依靠在手术台上,背对着他,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旁若无人地在手术室内抽起了烟。
“呼。”
阙流希吐出一个烟圈,然后呆呆地看着香烟上燃起的一缕缕烟丝。
手术室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妖兽般的少年赤身luǒ_tǐ的躺在手术台上,穿着白大褂的邋遢男人看似寂寞地抽着烟。
就这样安静了十多分钟,两个人都不说话,手术室内安静地掉根针都能清楚地听到声响。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洁净的地板上增加了一个又一个烟头。
“医生,你不是要治疗我么?”星海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如孩童般稚嫩无比。
阙流希又吸了一口,吐出后,笑道:“我可治不了一心求死的人哪。”
星海再次沉默,眼眸中的蓝焰跳动,显示出他内心的波动。
“真是漂亮的眼睛啊。”阙流希看着星海那双跳动着紫色火焰的瞳孔,由衷地赞叹。
但旋即,他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惜却是拿你的命换来的,太阴融太阳,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么恨你哥么?不惜拿自己的命来拖延他的觉醒。”
“不是这样!”星海一下子激动了地坐了起来,直视着阙流希,双眸中蓝焰一下子涨了三分。
阙流希平静地看着他,嘴上叼着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尾端。
星海与阙流希对视了一阵,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带着哭腔道:“不是这样的。”
他抱着脑袋埋在双腿间,低声地抽泣了起来。
阙流希看着他,取下烟头,抚摸着星海蓝水晶般的发丝,笑道:“还真是个小孩子呢。”
星海停止哭泣,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除非……”他顿了顿,认真道,“你觉醒了记忆?”
星海面露震惊:“你怎么会……”
“哪一段?”阙流希打断他的话,问道。
星海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巫妖终战!”
阙流希面露诧异,随即哈哈大笑:“难怪,难怪。让我猜猜,你看到了什么?是帝俊陨落在你面前?是飞廉被蓐收生生撕开?是鬼车临死前自爆炸死强良、龠兹?是鲲鹏弃妖皇宫而走?还是白泽被奢比尸、烛九阴逼入昆仑山?”
星海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哼哼。我是不知道啦。”阙流希玩味地看着星海,说道,“但我有个好死党,你不会以为他就是个弹弹琴、唱唱歌的小白脸?他可是个全才,可是感应到第二预思的仙衍大能。”
“那么你应该能够了解我吧?了解我不想让哥哥面对的那份记忆的心意。那些记忆让我来承受就好了,哥哥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听着星海稚嫩的话语,阙流希却笑不出来,看着激动的星海,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有兄妹的都这样么?都是一副‘向我开炮’的蠢样子,从来不在意对方的想法。”
“喂,小鬼,给我听着。”阙流希按着星海的脑袋,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该来的,是逃不掉的,不是你能阻止的。”
我阻止不了么?
星海瞳孔内的蓝焰暗淡了下来,神情失落无比。
“所以说我讨厌小鬼了!”阙流希苦恼地挠着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半蹲着身子,看着星海。
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着一些话,而星海先是震惊,后面露希冀,最后竟露出了笑容,使劲的点了点头。
阙流希最终也露出了微笑。
……
几个小时之后,阙流希打开了手术室的门,顿时被紧张无比的星河围住了。
“神农,怎么样了?”星河焦急地问道。
“唔!别叫我神农,我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