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欺霜走近几步,将水喂给她,说:“我是小月,是……方旭救了我,我在这里报恩。[看本书请到真话。
涵之疑惑的看着她,还要说什么,被突然闯进来的方旭打断。
方旭满面急色的进来,冲着月欺霜吼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她在咳嗽,我就……”
“出去!”未等她解释完,方旭已经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看到她美目里的震惊与失落,他的心上似乎被刀子划过,痛了起来。
“阿旭……”耳边传来涵之虚弱的声音。
方旭面色一变,收回片刻的失神,过去掩住门,坐到榻边满面柔情的与她说着什么,亦是解释着什么。
他只是太担心他的表妹了,或者他只是怕涵之的病传染给自己,他不是故意凶自己的……
月欺霜双手环肩无助的坐在台阶上,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直到——教坊的人破门而入。
看着几名壮汉逼近的步伐,月欺霜站起来后退着。
“你们是什么人!”
“姑娘,该回去了。”壮汉身后,老板娘摇着蒲扇风姿绰约的走出来,嘴角的笑看得人发怵。
“是你!”月欺霜深深的皱起眉头,方旭已经和她说过许多人世上的事情,这位穿红戴绿的老板娘是什么人,她自然清楚了。
“来人,抓回去。”老板娘下令,前面几个壮汉便要上前下手。
月欺霜向后退着:“方旭,方旭!”转身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他,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方公子。”老板娘娇笑着上前,越过月欺霜走到方旭面前,拿出一个钱袋放到他手上,“这是赏钱,您可拿好了。”
方旭拿着手上的钱袋,顿时感觉重如千斤,他低垂着头,不敢看月欺霜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月欺霜声嘶力竭的问,几步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前襟,问,“方旭,你说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抓着他的手,仍旧是十指相握,不复当时年少。
方旭看着她,缓缓的,缓缓的将自己的双手抽出来,声音凉薄:“小月,对不起。”
“人你已经得到了,带着她离开我家。”
方旭转身,不再看她。
月欺霜看着他,缓缓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出卖了自己,他卖了自己……
老板娘看她一脸的伤心,似乎还嫌不够,一旁声音凉凉的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方公子在我们这儿可是出了名的好丈夫,虽说你有几分姿色,可我们方公子怎么会放下结发妻子与你在一起呢?”
什么!月欺霜震惊的看着他,他有妻子……
涵之涵之,那不是他的表妹吗?难道他一直在都在欺骗自己?
月欺霜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苍凉回响在夕阳晚霞下的红色天际,眼泪止不住的从眸子里流下,她上前几步逼他对视:“方旭,你不想解释些什么吗?”
方旭看着如此的她,忽然觉得难以开口,还说什么呢?自己的确出卖了她,用她的行踪换来了给妻子治病的钱,还说什么呢……
千言万语,也只有一声抱歉了,人世沉浮,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呢?
“小月。”他开口,“我不是个好人,忘了我吧。”
月欺霜被带走的那一刻,她死死地盯着方旭的背影,眸子里都要沁出血来。
我走的时候他定是心痛的吧,痛的连回头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心里痛苦的这样想,她想方旭或许是爱自己的,只是他不能对不起他的结发妻子。
他不能对不起她,他就能对不起自己吗?
最后的最后,月欺霜拆了那座教坊,她再次回到方旭家中,看着他满脸的震惊与眸子里的恐惧,心中冷笑起来,却笑的心痛,好痛。
她一身华服,头戴珠翠,是镜凉宫少宫主的装扮,她毫不掩饰的在他面前施展术法,在他愧疚不已的目光里将镜凉宫的灵丹妙药喂给涵之。
她仿佛看到了初见时那花红柳绿的河畔边方旭温和的侧脸。
她仿佛听到了方旭扶着她的手腕清朗的问候,姑娘,没事吧?
她仿佛感受到了自己与他十指相握时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放佛……一切如梦泡影,如黄粱一梦,月欺霜,这场梦该醒了。
涵之的病好了,月欺霜走了,方旭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叫小月的女子。
忘不了她的一颦一笑,忘不了她最后离开时明明是满眼的泪水,却绝强的不肯掉出一滴,偏偏浅笑着御剑而去。
因为她用了最决绝的方式让他记住自己。
“方旭,我选择治好你的妻子,这样你会因此愧疚一生,我要让你心痛,一生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因为我不会原谅你,绝不。”
自此,镜凉宫又多了一条宫规——凡擅闯镜凉宫之男子,杀无赦。
笙歌看着她面带浅笑讲完这个故事,一时间感慨万千,不知说些什么,她明明是在笑着,却看得令人心痛。
“笙歌,这世间男子薄情寡义,都是负心人。”月欺霜冷冷的笑,给她倒了一杯茶向前一推,笙歌拿起来慢慢饮尽。
“月姨,或许……或许那名男子。”
“不用说了。”月欺霜抬手制止她,“我不想听什么理由,哪怕他是真的有苦衷,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如风如沙,早就散了。”
月欺霜看着她喝完那杯茶,忽然问:“你不怕我下毒?”
笙歌一愣,看着手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