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方要开口辩解几句,便听到风卿扬温润的声音响起。
“师父,您喝醉了。掌门之位一直都是立贤不立长,百里师弟修为卓越,由他继承掌门之位,定能将云麓仙居发扬光大的。”
随即,他又抬眸看向百里漠尘:“百里师弟,师父喝醉了,你可别见怪。”
百里漠尘淡笑:“无妨,师叔所言……本就如此。”
闻言,风卿扬也略显尴尬,恰好这时有人来敬酒,这才化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步崖坐在她身旁,看她脸色不好也猜到了几分,拦住她欲要抬起的右手,截下酒盏:“你伤势未愈,不能饮酒。”
笙歌被抢了酒杯,气冲冲地看向他:“我的伤早就好了,我就要喝!”已微醺的她在无意识中对他耍起了小性子。
步崖**溺的笑了笑:“可是你会喝醉的。”
笙歌抢过酒杯,睁着迷离的双眼看他,没心没肺的说:“喝醉了不还有你嘛,你负责把我送回去!”
步崖一怔,突然有种想把她灌醉的冲动!
终究不忍心看她灌醉自己,废了一番力气后终于把她的酒杯夺下,而她却也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笙歌,笙歌。”他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人儿,轻声呼唤。
她嘴的小脸酡红,微皱着细眉呢喃:“我还要喝……”说着,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竟要睡过去。
步崖无奈又好笑的叹气,抬眸看一眼被多人纠缠住要敬酒的百里漠尘,本来想亲自告知他一声但眼下是不可能了,唤了一名弟子嘱咐了几句,便抱起笙歌从后门出去。
冬夜寂寂,寒风凛冽。
走了没几步步崖便觉不妥,外面天冷,她喝了酒吹风一定受不住的,正思索着,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沐清拿着一件大红披风朝二人走来。
“你怎么来了?”
沐清指指笙歌,将披风为她系好:“天冷,别得了风寒。”
步崖笑着点头:“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沐清伸手拦住他,踌躇道:“你对笙歌是真心的吗?”
步崖不明所以,下意识的点头:“当然是!”
“你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吗?”
“原来你是说那件事啊。”步崖无所谓的摇头,“我爱她,我不在乎她的过去,只要她肯把自己的未来交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沐清呆了半晌,缓缓道:“笙歌有你,很幸运。快将她送回去吧,别冻着。”
步崖转身,抱着笙歌大步而去,大红色的披风盖在身上被寒风吹起一角,如夏日的晚霞般艳烈,让人心底生暖。
风卿扬微微眯眼收回视线,趁着沐清回来之前,先走一步回到大厅。
沐清神情恍惚的回到大殿,脑海中回荡的全是步崖最后一句话,她不禁想起了过往许多事情,年少时的恣意嬉闹、天真烂漫的无忧无虑、直到遇上百里漠尘,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扬明媚,时光翩然,这一页翻去竟是天翻地覆的家破人亡生离死别,她的心满目疮痍,在这样一个如火的年纪,她已经历了某些人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的天灾**。
周围的喧嚣热闹不入她耳,觥筹交错不入她眼,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她家破人亡,只能守着一份信念而活——报仇,而现在,她的信念又在何处?
抬头猛然撞进一双幽深发亮的星眸,百里漠尘握着酒盅久久的凝望她,一身藏蓝衣袍衬得他俊逸无双,但眸子里流露出的担忧却暴露了他的心不在焉。
同样的,这满场欢愉也与他无关,他与她,是同样两个寂寞的人。
今日盛宴几乎人人都去了前面畅饮,平日里从大殿到后院笙歌房间总免不了要遇上几名过路弟子,今夜,步崖抱着笙歌稳步走来,一路上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不过,步崖全然不在意这些,他的眼里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笙歌而已。将她放到榻上盖好棉被,步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身旁看着她,抬手捋了捋她鬓边青丝,看着她因醉酒酡红的如玉小脸,樱唇粉粉、嫩嫩,忽生了一个胆大的想法。
他僵硬的坐在榻边,抿了抿唇,眼神慌乱的看了眼门窗,见无人打扰,狠了狠心,俯身弯腰竟是想吻上去。
“哐当”!
步崖被吓到,慌乱的抬头看向窗边,原来是窗户被风吹开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一惊吓步崖已经清醒,再不敢有那些心思,起身将窗户关好,,掩门离去。
步崖走后不久,虚空里出现一道紫色光晕,北夜沧绝满脸阴沉的走出来,冰冷的眸子里满是阴鸷。
方才步崖要是真的吻上去,他一定会出手杀了他!竟敢觊觎他的女人,看来当初留下他保护笙歌是个祸害。
眸光扫到榻上睡的无知无觉的人儿,他不禁神色缓下来,踱步而去唇角勾起淡淡笑容。
抬手,他默默的为她诊脉,见她无虞神色才是真的缓下来,将一粒紫色丹药用法力打入她的身体后,他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傻,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让你离去。”他用手指描绘着她脸颊的轮廓,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如纱笼寒月。
“笙歌,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你题他们着想,你对所有人都笑语盈盈,唯独对我恶语相向,你自己说,我送你的东西你有几分看重?不是送人就是救人,我送的东西就那么不值钱,连陪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