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伦兄妹来之后,事情就更多了起来,顾墨杭在府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丫鬟们忍不住抱怨。
“王妃,他们怎么还不走啊?”喜鹊嘟着一张嘴,很有些不高兴。听说那兄妹俩一直在各处游玩,硬拉上顾墨杭作陪,陪清雅的时间都少了很多,所以喜鹊颇有怨言。
芍药取笑道:“喜鹊姐姐嘴上都能挂个油瓶了。他们不走,难不成一直住在大锦不成?”
清雅懒懒地斜靠在榻上,听着底下叽叽喳喳的声音,面上一片柔和。
这简单又温馨的气氛,清雅很喜欢,她甚至想着,等孩子出生后,他们一家人就离开京都,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简单又轻松,该多惬意啊。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和谐,“王妃,西夏太子和公主来访。您看?”
“王爷又不在,他们来干什么?”喜鹊不悦道,知道清雅不待见他们,便道,“王妃,奴婢去打发了他们吧。”
清雅摇摇头:“王爷不在,让那伦太子回去吧,至于由霞公主,让她去前面的花厅,我马上过去。”
清雅换了件宽松的常服,过去见客,只是不只由霞在,那伦太子也在。
清雅脸色沉了几分,那伦太子已起身见礼:“晋王妃莫怪,舍妹顽劣,本太子不在旁看着实在不放心,还望王妃宽宥。”
这是解释他为何不听主人安排的原因。
她也不再说什么,由霞过来见了礼:“见过晋王妃!”象征性地屈了下膝盖,就坐回了原位。
那伦施礼道:“那日的杯花舞,有幸目睹晋王妃天人之姿,想不到大锦竟有如此智慧无双的奇女子,能结识晋王妃,亦是我那伦之福,只是大锦女子束缚颇多,晋王妃如此妙人儿,真是可惜!”他连叹三声可惜,几乎让清雅身后的一众丫鬟黑了脸。
罗妈妈沉声道:“那伦太子今日拜见,我们王妃本不想来见,又恐怠慢了由霞公主,扫了皇上脸面,这才前来招待着,如今已见过二位,想来皇上不会怪罪了。”
伸手扶了清雅:“王妃,您身子重,往后可别什么人都见了。”
“我不是想着他们是皇上的贵客么?”
“您肚子里可是大锦的皇孙。”那两个不过是外人,孰重孰轻?
那伦和由霞都有些下不来台。
由霞心里暗恨,那伦刚才的话虽然有些不敬,但他天之骄子,何曾如此捧过一个女子?那日大殿上也是,大家都捧着这个女人,周围人看她的目光犹如一柄柄利刃,让她难堪,仓皇离开。
“皇兄,那夫妻俩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您非上赶着来找罪受,都怪你!”
“你知道什么?”那伦抿着嘴,望向清雅离开的背影,“此等女子温婉贤良,又有智慧,本太子将来继承王位,需要这样的女子为助力。”
“可是她已经嫁人了!”由霞不喜欢清雅,她表情淡淡的样子,好似对什么都不在乎,让她最讨厌了。
“嫁人又如何?母后不也是嫁过两次?”那伦不以为意,“在西夏,只要本太子看上,只管抢回来就是。”
“可她不一样。她是大锦王妃。”
“那又如何?”那伦的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大锦,将来也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
顾墨杭匆匆回府,清雅刚刚回了院子,他却将兄妹俩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自然没有忽略那伦眼底的侵略性。
“晋王终于回来了。”那伦看过来,拱了拱手。“刚才见过晋王妃,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顾墨杭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那伦:“内子的优秀,本王自然明白得很,太子生性豪放,却不知竟能看出内子的好,可见内子的优秀是名副其实了。”
“晋王妃风华绝代,如此优秀的女子,那伦只恨相逢太晚。”
顾墨杭冷哼:“本王与太子相逢于闹市,见识过太子的豪放之举,真是性情中人啊!”
这是重新拿纵马于市的事来说,那伦微顿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拱手道:“晋王所言极是。当日本太子不对,还望晋王不要揪着不放,影响兄弟情谊是小,影响两国邦交事大。”
顾墨杭似笑非笑,不说话,那伦只好告辞,还故意往清雅离开的方向说了声:“后会有期~!”
顾墨杭回到墨清居,跟清雅说了几句话,就要出府。
清雅将人送出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回转身,不知为何,忽然心头一阵颤动,她顿时白了脸。
“王妃,您是不是要生了?”杜鹃走在她旁边,日子越来越近,她们随时都提着一颗心,立刻发现了清雅的异常。
清雅摇头,刚才孩子踢了她一脚,但没那么快生。她心里挂着另一件事。
“立即去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让王爷这么晚还要出去。”
“王妃!”杜鹃面色一变,清雅立即抓着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准瞒着我!”
她一向说一不二,杜鹃只好硬着头皮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
“由霞公主要选驸马,逼皇上立储!这件事惊动了西夏皇室,听说西夏王后大怒,已启程往大锦来了。”
“她看上了二爷?”清雅倒是满诧异的,不是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顾墨杭比顾墨轩优秀了可不只一星半点。
杜鹃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才点头:“本来由霞看上的是王爷,可是有一回不知说错了什么,吃了王爷一鞭子,她就转向湘王了。”
清雅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