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笼草会散发出花蜜的气味吸引猎物,杜鹃会将卵产入其他鸟类的巢穴之中,假清洁鱼会冒充清洁鱼窃食鱼体内的健康组织……这些行为被称作“拟态”。
蝴蝶的幼虫呈现出爬虫的模样,青蛙的幼体呈现出蝌蚪的形态,鱼人的幼体呈现出普通鱼类的形态……这些行为被称作“变态”。
但是归根到底,无论是拟态还是变态,都是生物为了增加幼体的生还率,提高捕食效率使得自身在自然之中更加方便的生存而采取的一种行为。而这些行为被人类所吸收改变过后变为了自己的一项新的技能——“伪装”。
北方的猎兵们披上白色的斗篷使自己与积雪的地面所融合在一起难以分辨;阿萨辛的刺客们穿上黑色的外衣使自己藏身于黑暗之中;通缉犯穿上风格迥异的服饰使自己逃脱追捕——这就是人类所学会的“伪装”。
那么“黑塔叛逆”又是如何伪装自己的呢?他又是如何从强大的黑塔手中所逃脱的呢?
度西恩的方式是“将自己变成别的人”。
他是不死之人,正因为如此,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对自己进行改变。他用魔药改变了自己的骨骼,再用硫酸与动物胃液混合的药物腐蚀掉了肌肉。在扭曲的影响下与曾经截然不同的肌肉生长而出,这样一来即便是最为优秀的间谍都不可能一眼分辨出他的身份。
他是诅咒大师,正因为如此,他可以用最为合适的方式来掩盖黑塔的诅咒。他喝下了用活人肋骨所打磨的骨灰与死人干尸的腐肉所煎熬的魔药,玷污生命与亵渎死者的诅咒掩盖了他的生命之线,即便再优秀的魔法追踪大师都只能看到他被诅咒所缠绕的内在。
他是也是占卜学的专家,正因为如此,他可以轻松地阻止黑塔的占卜。他猎杀了雌性鱼人(鱼人的社会组织类似于蚂蚁,雌性鱼人是鱼人种群中的王后),喝下了用雌性鱼人的卵囊所熬制的煎药,然后滴水不沾地在烈日之下度过了三天两夜。烈日在制止他在人鱼化(指身体受到鱼人极具生命力的受精卵腐蚀变得既不像鱼人也不像人的畸形生物,并非美人鱼)的影响下变异的同时也使得他体内变异的血液几乎蒸发殆尽。他用这种方式毁掉了黑塔手中与他联系在一起用于占卜他的位置的血液。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尽管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但是一个人的性格与气质是无法改变的,那些熟悉他的人如果遇上他的话依旧有可能认出他的身份。而那些曾经的熟人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一旦被对方所制服,那么等待他的唯一结局就是躺上试验台被分尸解剖。对于黑塔叛逆,那些“学者”们是从来不会心软的。
所以他封印了自己的记忆,甚至连一部分性格特征都连同记忆一同封印起来——这样一个从头开始的男人再也不会被曾经的同僚们所认出。于是,在苏菲尔王国的某个城市郊外,一个失去记忆的男人被当地的一名酷爱美术的农场主所收养,农场主给了这个男人一个名字叫“度西恩”。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某一天发疯的公牛将他拖出了数十米远,整个腹部都被彻底撕开为止。身体在转眼之间愈合的他被惊恐的农场主交给了领主,领主将他培养成了自己手下最优秀的护卫,专门在必要时刻挺身而出用身体为领主挡住致命伤害的护卫——直到他失手的那一天为止——从那以后,在苏菲尔的首都之中的诸多慕名而来的艺术家中又多了一个依靠卖画为生的画家,直到战争的爆发。
这就是“度西恩”这个人的过去。在沉睡了不知多少年后,在经历了不知多少个风风雨雨过后,在这个夜晚,在“不死”所无法战胜的敌人面前,“度西恩”的封印解开了……
独眼的头颅在风中化作尘埃从汉克的指尖滑出,遍地的尸骸被不知源自何处的风暴吹过化作了漫天尘埃,漫天的尘埃像是一场小型沙尘暴一般席卷整个屋顶。
风暴的风眼位于那座高塔顶端,所有的尘埃都汇聚于这一处位置,不计其数的尘埃在风暴之中互相碰撞,原本如同粉末一般的尘埃在不计其数的碰撞中碎裂为了更为细微的东西。不需要的物质被排出,需要的物质再重新进行组合……这不单单是一次重生,它更是一次“炼金”!炼金的对象就是自己的身体,这个被他自己曾经精心炼制的魔药所破坏的不死之躯!
虽然过程复杂得令人发指,但是这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议,仿佛是一场魔术一般,苍白的骨骼在瞬间成型,火红色的肌肉纤维互相组合将骨骼连接起来,内脏也开始成型,半透明的血管通过毛细血管将内脏互相连接起来,在血管用令人惊愕的速度加厚到足以承受心跳的厚度的瞬间,血液开始通过心脏的跳动将营养运输到各个组织器官,表层的毛细血管网络上所生长的皮肤掩盖了内脏,紧接着火红色的外套又遮蔽了皮肤——在汉克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短暂瞬间,这一切就在他眼前完成。
红衣的男人从高塔上落下,只有这样的词语才能用来形容对方的状态,整整十米的高度没有进行任何准备措施就一跃而下,但是落地的瞬间所有的冲击都诡异地消失得无隐无踪,就仿佛一片树叶落地一般无法听闻哪怕一丝声响。
根本赢不了……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原本的不死之躯就已经使得汉克底牌尽出,眼前所有力量完全解放的这个男人究竟处于一个何等地步。汉克是一个刺客,一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