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费斯克如何不愿意相信,眼前这群打着第一兵团旗号的家伙确确实实是举出了第一兵团的幡旗和营旗,这种情况下即便眼前的家伙是一群冒牌货,那么也是一群有能力的冒牌货。即便看起来再如何像是一群杂牌军,那么都值得他们尊敬。
“嗨!费尔奇老头!别跑!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在我主持的拳击比赛的时候和你打过赌的!你告诉我要把你的孙女介绍给我认识的!之后因为图兰西朵老头的掺和让你跑掉了,现在必须得让你兑现自己的承诺了!”一旁的索姆用一个飞身扑跃的姿势抱住了试图开溜的哈尔蒙子爵……
“这货居然真的是开地下拳击场的吗?!”
面对这种情况,费斯克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了,冲着在地上扭成一团一个试图抓住对方,一个试图脱身的两人尖叫。
然而一老一少扭成一团的两人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宛如将这个场地变成了一个摔角场一般互相使出了十字锁技把对方给锁得面色发紫……
费斯克突然察觉到一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仪仗队的音乐在眼前的闹剧中不知不觉地停歇了下来,可那些看似无比散乱的士兵们虽然依旧乱成一团,但是却极为诡异地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仿佛一群没有任何神智的傀儡一般麻木地站在码头,不说一句话,也不多走一步。
看着这只没有任何生机的军队,哈尔蒙忽然感觉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他不自觉地想起了描写神话时期之时,大地各族联手对抗终末骑士的《黑红之章》中的一句——“他们舍弃了光明,情愿身染污秽之血,只为那一丝胜利的曙光”。
243年4月24日,苏菲尔王国安琪诺尔城道尔林堡
“你为什么会害怕露娜?……因为昨晚的事情?”
……
有那么一瞬间,无比纯粹的杀意在一瞬间充斥了整个大脑。有些人的心中有某些地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她人所触碰的,那是永远都只能隐藏在心底的绝对禁区!也许在这个禁区内的东西在别人眼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必须带进坟墓之中的东西!
但是她的双肩背按住了。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反应一般,没有丝毫保留地,洛奇按住了她的双肩,将她原本几乎付诸行动的双手生生压制了下来。
但是一种新的屈辱感又一次涌上了心头,这种屈辱感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得仅仅一瞬间就将滔天的愤怒给冲得干干净净!她讨厌这种感觉,她讨厌这种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感觉。洛奇有一个地方猜对了,她的的确确有些东西没有告诉他人,她甚至连自己的爷爷都没有告诉。她知道是什么东西杀死了自己的家人,她知道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东西而逃过一劫……但是这一切都没丝毫欣喜可言,有的仅仅只有被人打翻在地却又若无其事地将其扶起的屈辱。
但是洛奇却毫不犹豫地将她的这份屈辱给挖了出来,将看似已经愈合的伤口下的刀片给毫不犹豫地挖了出来。那个伤口是那么的痛,痛得她恨不得将对方撕得粉碎;痛得她恨不将屈辱的自己撞死在墙上;痛得她甚至没有丝毫力量来拒绝……
所以她才讨厌那个女人,也讨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那么的憧憬着他,所以他越是优秀她就越是为之欣喜。那个女人是那么的引领着他,所以他越是成熟她越是满意……但自己不同,自己将自己视作和他同等地位的人……正因为如此,他越是优秀,她的心底就越是屈辱……
“给我……”
“嗯?”
洛奇没有听清楚似的反问使得她愈发愤怒,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个专门用来衬托主角的小丑。自己在那里大吼大叫发脾气,但是主角却在那里彬彬有礼;自己在那里因为胆怯而退却,而主角却在那里鼓励自己面对;自己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掩耳盗铃,但是主角却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我说……给我滚啊!!!!”用尽全力将按在肩头的双手打开,她用尽全力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明明在下面的时候因为害怕了而跑掉的家伙在这里说什么大话啊?!”
“明明四肢健全被一个重伤的女人给制住了的蠢货在这里说什么大话啊?!”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里装模作样的说什么大话啊?!”
“有本事就去把你的心上人给就回来啊!”
她就像一个疯疯癫癫的泼妇一般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用最尖锐的语言去刺穿他的心灵;她将自己身边所有够得着的东西向对方身上扔去,把对方给砸得四处乱窜。但是这一切都还不够,他这样还不够丢脸,她要彻底摧毁他的尊严,她想要他和自己一样,既然无法和他一样的优秀,那就让他和自己一样的屈辱!……
分隔线——
“这让我想到了当初我的事情呢……年轻真好。”柯尔西斯子爵安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长长地感叹。“真希望时间可以回到过去啊……”
“这不就是大人您正想要做得事情吗?”一旁的度西恩开口道。
“对啊……这就是我的目的……这就是我的目的……”宛如年迈的老人一般神经兮兮地叨念着的子爵缓缓靠在了椅子上,房间的火炉将椅子的影子远远地印在餐厅的另一头。餐桌两旁的骸骨们依旧如同夜晚时一样安静地陈列在那儿。“不用看了,度西恩,我们等着他们来就是了。”
ps: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