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阁的斗法殿专门用于门下弟子之间斗法、切磋之用,距离广场并不远,就位于接引殿之后的半山腰上。御剑飞行,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很快,商洛在半山腰斗法殿前按下剑光,降落下来,而阮忠英早已好整以暇地候在殿门台阶之下。
此时,在阮忠英的身前身后,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一众弟子,其中大多是青衣内门弟子,也有一部分身着黑袍的内卫执法弟子。这些弟子并不是从广场跟来,而是原本在斗法殿较艺切磋,听得有弟子要在斗法殿里解决争端,一个个自然都留了下来。
在众弟子心里,新进二星内卫执法弟子对阵老牌内门弟子,这噱头已是不小,也不知是点到为止的胜负斗?还是不死不休的生死斗?这热闹可得好好瞧上一瞧。要知道,斗法较艺和解决争端是两码事,前者是互相切磋,提高自身技艺,不会有生死之忧。后者则是解决仇怨争端,可分胜负斗,也可生死决斗。而且,必须是双方同意决定,如是一方挑战,对方不回应,双方之间就不允许再进行斗法。对此,商洛早已把玉简里记载的宗门各项规定熟记在心,要不然,他也不会提出斗法殿解决争端一事。
此时,在斗法殿门口,还有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修士站在那里,此修士年过四旬,眼神开阖之间神光盎然,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丝令人心悸的气息。能够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息,也只有金丹修士,不用说,那中年修士应该是斗法殿的值守执事了。按照规矩,商洛和阮忠英二人,先后把各自的争端向华服执事叙述出来后,跟着提出进斗法殿解决争端的要求。
那名中年修士听了,也不理会谁对谁错,开口说道:“你二人既然决定在斗法殿里解决争端,可想好是胜负斗,还是生死斗?”阮忠英听了,微微犹豫了一下,他倒是想胜负斗,把横插一杠的商洛弄残就行了,至于生死斗,事关小命,还是谨慎点好。
就在阮忠英心里犹豫之时,商洛已抢先出声道:“回执事大人话,弟子无所谓,如果阮师兄要生死斗的话,弟子绝无异议,想必阮师兄也是这般想的吧?”商洛说这话是故意为之,对待触犯自己逆鳞的人,他就一个想法,斩草除根!出言相激,就是不准备给阮忠英任何翻盘的机会!
果然,商洛此话一出,阮忠英面色微变,眼里顿时抹过一丝狠戾之色,牙一咬,阴沉沉地道:“既然这位师弟找死,我这个做师兄的就成全你吧,那就生死斗好了。”
此时,阮忠英也是赶鸭子上架,这身前身后有这么多人围观,已由不得他选择,那名中年执事眼露深意地斜睨了商洛一眼,也不多说,手一翻,手里多了两只玉牌,分别扔给商洛跟阮忠英,道:“既然你们已有决定,那就生死由命吧,七号台,凭此玉牌进入。”中年执事说完,身子微侧,就让开位置,示意商洛跟阮忠英二人可以进去了。
法殿从外观来看,就是一座中型宫殿,占地面积也不大,但一进里面,却是内有乾坤,一眼能瞧到一座座方圆十余丈大小的高台横竖排列,每座高台间隔五六丈,一眼瞧去,怕有近百座高台。此时,其中数十座高台灵光闪耀,人影闪动,能感应到阵阵法力波动扩散而出,应是有门中弟子在高台上较艺斗法。
七号高台位于殿内西南角,这座高台不似殿内其他高台那般排列那么密集,而是单独一座。不但如此,在高台四周,还有台阶状看台,那些跟随商洛、阮忠英二人进来的一众弟子,纷纷去了看台之上,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在炼器阁内,除非是深仇大恨,难得见到一次生死斗法,这生死斗法可不是相互较艺切磋那般不温不火,而是惨烈血腥,只能一个活着出斗法台。换言之,观看生死斗法,能从双方的激烈的斗法中得到启迪,感悟生死,这种关乎生死的见识,对自身在外历练之时,绝对能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也正因为此,不知商洛跟阮忠英生死斗法从何人嘴里传出?时间不长,那四周的看台已是人头攒动,坐得满满当当。
阮忠英原本只想胜负斗,但被商洛一激,面子上下不来,不得不接受生死决斗,心里恨得牙痒痒。不过,他心里虽然暗恨商洛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面色上却故作镇静,把手中玉牌一朝光幕禁制一划,当先跃上高台。商洛依样施为,用玉牌打开禁制,身形一晃之间,人已稳稳的站在高台上,与阮忠英遥遥相对。
“小子,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既然是生死斗,也没什么好客气的,阮忠英眼露阴厉之色,朝储物袋一拍,一把金光闪耀的金色法刀飞将出来!
上品法器!
商洛神识一扫,心里大定,如果此人没极品法器的话,那手段也高不到哪去,这场斗法的赢面可是不小,可以说阮忠英死定了。
“纳命来吧!”只听阮忠英厉喝一声,一道法诀速打出,那悬浮空中的金色法刀金光大盛,幻化成一把巨大的金刀,呼的一下,划出一道灿烂金光,径直朝商洛斩了过来。商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手一扬,一件上品法盾飞出,法盾迎风而涨,幻化成一丈大小,牢牢挡在身前。
只听“铛”的一声!金色法刀重重地斩在法盾上,这一刀固然迅猛,并没破开法盾防御!商洛心里一宽的同时,那阮忠英唇角却浮现出一丝冷笑,手中快速掐出一道法诀,突然,金刀光芒大盛,绽放出金灿灿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