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过茶,便随意在东市闲逛,直到灯火熄灭,商贩收摊,才往回走去。
“后面有人跟着。”王子骆忽然开口道。
洛愁春道:“把他们引到小巷。”于是二人路径一变,转往路旁巷内走去。只见后面三道人影一闪,果然也都跟了进来。
王子骆忽地驻足扭头道:“三位有何贵干?”
那三人却不说话,一阵风起,却是同时纵身上来,伴随明晃晃的剑光,齐齐刺向王子骆。
王子骆长刀抽出,迎向三道剑影,四人对上几招,王子骆便觉对方手段高明,绝非平庸之辈,不由心中一肃,忙用一式“泰阿不移”挡住三人攻势,继而一记“火燎幕”将三人逼退,再招式一变,劈出三道风刃袭向三人。三人慌忙中忙已剑护胸,却被风刃击得长剑脱手,虎口迸裂。
“好!”巷口忽地传来一阵掌声,只见一个青袍金冠男子,从容走来。
“独孤断。”王子骆微微皱眉。此人正是独孤家的二公子,亦为现任家主的独孤断。
独孤断道:“王少,洛少,许久不见,不如找个地方叙叙旧?”
洛愁春道:“恐怕没什么旧要叙的……”
“可以。”王子骆忽然说道,引来洛愁春惊异的目光。
独孤断微微一笑道:“那好,二位随我来。”说罢一摆手,先那三人便低头退走。独孤断则长袖一抖,抬步走在前面。
“为何跟他去?”洛愁春低声道。
“他没有恶意。”王子骆道。他有空明心境的本事,自然知道独孤断心中所想。
独孤断带着二人来到一处酒楼,此时本是打烊之时,酒楼却大门敞开,灯火通明。
等三人入内后大门便关上了。
“请坐”独孤断招呼道。继而又转手招手道:“把那两坛壬戌年间的女儿红拿上来。”
“不知独孤兄叫我们来有何吩咐?”洛愁春率先问道。
独孤断却看向王子骆道:“王少几年不见,武功进步神速。方才那几人都是我独孤家的新晋高手,但三人联手也敌你不过,看来阁下武功已经直追思绪公了。”他指的却是独孤意,思绪是其表字。
王子骆道:“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此时好酒端上,独孤断为两人倒满酒,一边说道:“如今天下大势已迥异两年以前,大雁门消亡,洛家式微……唔,洛少切莫介意。而据说南宫家的三号人物,东南第一大侠南宫耳也在摘星大会上下落不明,再加上我独孤家思绪公的逝世,如今这几家俱是大打折扣;而另一面,鬼王复生,太行山雄风重振;黎流水野心勃勃,陆续吞并了不少南方门派;‘南刀’罗啸重归罗门,近来虽未有动作,但料来也在养精蓄锐。据说南疆一带也是明争暗斗,隐隐有六诏合一,直指中原的意味。如今江湖上人心惶惶,都在寻求归宿,妄图依靠大派庇护。”说到这里,他喝了口酒,长吐口气道:“两位当年被洛拙追杀,千里逃亡,甚是狼狈。但如今天下的目光已不再注意你们身上,不知两位有何打算?”
洛愁春道:“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让我俩加入独孤家?”
“正是。”独孤断道:“我独孤家的实力洛少应当清楚,思绪公虽已不在,但我们底蕴仍在,何况有天子庇佑,任江湖上风浪滔天,独孤家也有退路。”
独孤家虽有人在朝中为官,与朝廷联系也甚为紧密,但极少摆在台面上说。独孤断如此一说,算是显出了不少诚意,这倒令洛愁春吃了一惊。他沉吟片刻,说道:“江湖上能人不少,为何偏偏要找我二人,还要劳你门阀之长亲自出面?”
独孤断道:“二位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王少年纪轻轻就达分光境界,假以时日必能突破分光,达到那至高之境,成为雪山之主相当的大宗师。而洛少,你的智计我素来佩服,洞庭湖之事上以一己之力将五派玩得团团转,摘星大会又将秦州搅得天翻地覆,此等算计,怕还要在黎流水之上,直比当年无双公子。两位如此人才,我不亲自出面怎好?”
洛愁春闻言哈哈大笑道:“过誉,过誉了。二公子如此说了,我若拒绝,倒显得我……”
“不好。”王子骆突然说道。另外二人把目光都转向他。
王子骆道:“我不想加入宗门。”
独孤断微笑道:“王少不妨再听一下在下准备的待遇。”
王子骆摇头道:“我不能答应你。”
独孤断也不气恼,他取出一块紫金小盒放到桌上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迫。独孤家的大门随时为二位敞开。这是一点小礼,不成敬意。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罢起身趋步退走。
洛愁春挑眉道:“这独孤断今天态度有些诡异。莫不是打听到了咱们夺得了摘星大会的奖赏,欲借机抢夺?”
王子骆道:“不清楚。”
“先看看他送的什么。”洛愁春将那紫金小盒打开,不由吃了一惊。
王子骆瞥了一眼,也微微一怔,只见小盒内盘着一匝银丝。
“青龙骨!独孤断他疯了!”洛愁春喃喃道。
二人回到地窖之下,森然早已安排好了房间,洛愁春忙活一整日,早已疲惫不堪,一头栽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王子骆坐在床上,打坐运气。真气运转中,脑海笃地出现他当日与千木拼杀时的场景,继而又浮现出雪雁的影子,对着他展颜一笑。王子骆脑子“轰”的一声炸裂开,他大喝一声,从梦中惊醒,才发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