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的众人都看得呆住,尤其是阙孤渎和南宫耳,谁能想到太行第二十四刀竟是魔门中人。
“你大日圣火诀练成第七层了?”阖轲问道。
“厉害。”男子咧嘴笑道“不若我再演示给你看一次。”他目光在屋内扫过,众人都慌忙别过脸去。饶是天水老祖和南宫耳之辈也惊得后退一步。
阖轲道:“少节外生枝,快带我离开。”
男子道:“不急,我还有一事。”他转向南宫耳道:“南宫家派你来做什么?”
南宫耳眼皮一跳,却不答话。
男子又道:“你夺取宝剑是为了什么?参加摘星大会么?南宫家自诩为正派北斗,怎会参加**的聚会?”
南宫耳沉声道:“与南宫家无关。”
男子置若罔闻,他走到南宫耳身边,附耳说了一番,南宫耳闻言脸色大变,转身便顺楼梯跃,男子化作一道虚影,追将出去。只听一声凄厉的叫声,刺得人耳膜生痛,过得片刻,便见得男子闲庭信步走回来,仿佛刚不过做了件极为平常的事。他轻松道:“解决了。”
众人皆是心中一跳,都屏气凝神,生怕这魔斗凶性大发,将所有人都杀死。好在男子并未再有什么动作,只径直走到阖轲身边。
“对了,还有一事。”男子忽地道,众人闻言顿时心又悬了起来。
却见那男子走至天水老祖身边道:“老哥,劳烦将你袖中的东西给在下观赏观赏。”他和颜悦色,好像真如他话中所言一般。
天水老祖面无表情,过得半晌才从袖中取出剑匣递上。
男子取出里面宝剑,只见碧犀剑两尺黄光闪耀,被他拿在手上光芒顿时更甚。男子手微微一抖,碧犀剑立刻黯淡下去,如烈马被降服一般。
男子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道:“不错,这剑我拿了。”
天水老祖面颊微一抽搐,勉强拱手道:“请。”。怯原看得忧心忡忡,但她见识了那男子可怕,也是万万不敢开口讨剑。
男子道:“可以走了。”
阖轲对王子骆道:“小兄弟救命之恩,阖某铭记在心。今日时候不佳,改日再找你一叙。”
男子面露不耐,将剑匣随手一抛,一手持剑,一手提住阖轲肩头,从断墙出一跃而出,如同一只巨大的飞鸟,在夜空中划出老远。
那二人一走,天水老祖与怯原也不愿多做停留,都匆匆离去。
楼阁一时冷清不少。阙孤渎却长长舒了口气,瘫倒在地,似是用尽了毕生气力。
隐霆道:“外面七宫的人还在么?”
罗帷摇摇头“已经离开了。”
屋内一阵沉默。那魔门男子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一阵大风吹过,但众人心中却清楚已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王子骆愣愣地坐在原地,之前男子在南宫耳耳旁说的话乃是凝声成线,他并未听到分毫,然而他却还有另一项本事:空明心境。
“十年前南宫一族丢的坠天令和盗门脱不了干系。”
这是南宫耳听到的话。
破晓长街微芒,唯有清风撩耳,今夜不似昨夜寒,几声马蹄轻又浅。
马蹄声寥落下来,一侧的一匹马上王子骆抱拳道:“保重。”
另一边是隐霆和罗帷。罗帷微微蹙眉道:“静岳,你真不和我们回去么?”
王子骆看着身前的雪雁,说道:“不了,我答应了雪雁帮她找回公主,还有愁……阴渊,我也要一并救回。”
罗帷面无表情,调转马头便笃笃离去了。
隐霆审视王子骆片刻,说道:“你此番行事,正正对应‘睽’卦,应当无甚大碍,你自己小心便是。”
王子骆道:“我记下了。”
隐霆也调转马头打算离去。
“隐霆”王子骆叫住他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隐霆身形一顿。
“已死之人。”
王子骆随雪雁阙孤渎等人回到都督府,此时已是公主失踪两日之后,府邸周围的戒防仍未消除。两个府兵将他们四人拦在门外,王子骆道:“我找宇文鸣金。”
过得片刻,宇文鸣金过来招手放行。
“你不是公主贴身侍婢吗?”他盯着雪雁说道。
雪雁作了个揖,说道:“奴婢当日与王大哥在一起,亲眼目睹了公主被劫的过程。”她便将当日所见简明扼要地说了一番。
宇文鸣金听完沉吟片刻,说道:“公主已经失踪近两日了,我们将方圆三十里封锁起来,命人暗中盘查,但收效甚微。若在三日内还未找到公主,江夏王便会禀明天子。”
王子骆点了点头,他和雪雁一路过来也是几经盘查,但此时只怕公主早已被人带着远遁,这番明察暗访恐怕不会有用。他想了想道:“宇文大哥,我能否再去看看公主被劫的地方?”
宇文鸣金道:“现在官府在派人调查,只能等夜里我才有权放你进去。”
说了几句,宇文鸣金便被同僚叫走,王子骆对雪雁道:“我会尽力找到公主的。”
旁边阙孤渎小声道:“静岳兄弟,我看你也用不着我了,那在下便告辞了。”
王子骆一怔道:“阙孤渎,你要去哪里?”
阙孤渎苦笑道:“去办些正事糊口啊,我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要养呢。”
他说的正事自然是偷鸡摸狗一类的事,至于什么老母妻儿怕也是杜撰出来的。想来是他见碧犀剑无望,丧了信心,更不想在公主一事上多做纠缠,这才提出告辞。王子骆经过一夜激斗,已是又累又乏,闻言也不想多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