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挥手,“退下吧。”
“是。”狱差朝他行礼,匆匆离开。
床上的慕云悦听到陌生的女声,本有些好奇,可想到这两天慕云墨天天来向他念的那些经,他想肯定是他找了什么人来当说客,想想也就不想理了,干脆继续装睡。
孟夏瞧着他身形绷紧,一看便知,他是装睡。
她笑着扫看了这个牢房一圈,干干净净的,没有她想象中干草堆,也没有不怕人的老鼠,一张床靠墙摆着,中间是一套桌椅,牢房角落前已竖着屏风。
这哪是坐牢,怪不得慕云悦完全不当一回事。
想想,这个慕云墨还是很疼自己的弟弟的。
孟夏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桌上,径自倒了茶来喝。
床上,慕云悦心里好奇得紧,这人进来了,怎么就不说话呢?她是谁?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他动了下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揉揉眼睛,当作是刚睡醒的样子。
当他看到孟夏时,不由一愣,伸手又用力的揉眼睛,再睁大眼睛看去,“你是谁?”
这人是谁?
他还以为是认识的人呢?
不过,这姑娘不像他以前认识的那些,身上给人一种股清新的感觉,并不像他时常出没的那些花楼姑娘,也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俗气。
“我叫孟夏。”
“孟夏?”慕云悦下床穿鞋,一脸疑惑的走了过来,“可我不认识姑娘啊?”
“哦,看来那个慕云墨骗了我,他说你一直想认识我,所以,我就来了。”孟夏有些懊恼,自言自语的道:“我回头得找慕云墨算账去,这骗人可不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嘛为了让你相信祝王包藏祸心,就把我骗到这里来。”
慕云悦蹙了蹙眉头,上下打量着孟夏。
她到底是谁?怎么感觉和大哥很熟的样子。
孟夏说完,便起身提过桌上的包袱,“我先走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吧。祝王想要把慕王府拖下水,也就随他去吧,反正,你们家有摄政王帮着,应该也不置于会灭九族。”
灭九族?哪有那么严重?
他又没帮祝王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了,祝王是被冤枉的,又怎么会连累他们慕王府呢。
“等等!”慕云悦喊住了孟夏,“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孟夏停下脚步,回头奇怪的看着他,“你与祝王有过密的来往,你还收了他赠的铺子,他选的美人。如今祝王意图谋反不果,难道你还能独善其身?慕王府还真能一点事都没有?”
孟夏说着,皱眉瞥了他一眼,眼神似乎在说,你好天真哦。
“我才没有收他赠的美人。那铺子是和他一起经营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我也是出了本钱的,哪能算是他赠的?”
慕云悦反驳。
孟夏轻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然后摇了摇头。
慕云悦觉得她的眼神中有赤裸裸的轻视,那表情更是清楚的表达了她看不起他。慕云悦也是相当有自尊的男人,如今被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么轻视,他哪还忍得下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真的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谁信呢?证据可都记载得清清楚楚,要不,你看看。”孟夏返回桌前,打开包袱,从里找出第十本册子递给他。
“看看吧!这一本册子都记着和你的来往,连你们哪年哪月哪日上哪个花楼找姑娘都没有落下。”
闻言,慕云悦心中一凛,连忙接过册子,翻开。
他越翻越快,越看脸色越沉,最后,他重重的把册子摔在桌面上,瞪着孟夏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连这些细节你都知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叫孟夏,人称孟三少。”孟夏瞧着他的脸色从气愤到错愕,不由的勾起唇角,笑了。
“孟三少?”
“保证不假。”
“那个大闹祝王府的孟三少,那个和摄政王暧昧不清的孟三少,哦不,孟姑娘?”慕云悦惊讶极了。
“你说错了,其一,我没有大闹祝王府,我是差点被祝王别有用心的杀了,我总不可能傻傻的站着让他杀吧?其二,我也没有和沈望暧昧不清,我和他的关系,你不清楚。”
孟夏纠正他。
“真是你?”
慕云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直被人传得像神一样的人,如今就站在他的面前。
“我没有假冒别人的兴趣爱好。”
“你说祝王包藏祝心,这事是真的,还是你要报复祝王?”
“你可以再看看这些。这些是祝王身边的谋士杜宇写下来的,你看完后,相信与不相信,这就是你的事了。我只是帮朋友,不想朋友因为一个不识人心的弟弟而受累。不过,你放心!若是慕王府真不幸受牵联,我一定会救你大哥的。”
慕云悦听着,觉得刺耳,他哪里听不出孟夏话里的意思。
他不吭声,坐下来,取过包袱里的册子,一本一本的翻阅,面色也越为越沉重、气愤。
只看了三本,他就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
“你既然拿着这些东西来找我,一定是有想法的。你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慕王府避开此次的牵联?”他真是太傻了,被人当猴耍了几年。
他把人家当是朋友,人家却是想在背后chā_tā几刀。
孟夏低头看着一脸颓败的慕云悦,轻道:“你拿着这些给亢大人,你就说,你是受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