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你把点心提下去,分给少爷和宝林哥房里,再留一份你们也尝尝鲜吧。”百味斋的点心盛名远传,既然有人送来了,不尝尝也是浪费。
“是,夫人。”青梅提着食盒下去了。
孟夏放下了手中的账册,再也看不进去。这个慕云墨,他到底知道多少?
“夫人,热水准备好了。”青杏指挥着下人把热水提到净房,挥手让她们退下。孟夏沐浴时,不喜有人在旁侍候,就是她和青梅、海棠,也从不侍候她沐浴。
孟夏点头,“我知道了。”
青杏自行出门,静静的守在房门口。
这是孟夏的习惯,也是她的习惯。
三更声响,大街上寂静无声,一抹黑影在夜色中肆意纵跃,一路直奔东大街的摄政王府。
摄政王王府。
“主子,宫里传来消息,他们找不到圣上,田公公正在大厅里候着呢。”安顺匆匆进了花厅,又朝与沈望对面而坐的慕云墨行礼,“安顺见过慕公子。”
慕云墨摆摆手,“安顺,你去给那田老头回话,你家爷有事,走不开。”
安顺立刻看向沈望。
“安顺,你别听他胡说。”沈望起身,安顺立刻去取了披风。
慕云墨眼看着沈望要离开,心急的跳了起来,上前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叡安,今天可是我的生辰,你怎么能撇下我?”
沈望翻了个白眼,“下个月初三才是你的生辰。”
“人家想提前过。”慕云墨连忙又道。
“改天,我现在立刻要进宫。”沈望绕过他,大步往外走。
慕云墨在后面大声喊道:“沈叡安,你走了,可别后悔。”
安顺听了,一阵凌乱,瞧瞧这慕大公子的话,听着就让人想入非非。好好的一句话,他说起来就像是小媳妇在威胁自家夫君一般。
“乖!爷很快就回来。”沈望头也不回,只抛下了一句话。
安顺脚下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他表情复杂的偏过头看着沈望,欲言又止。这主子不会真和那慕大公子有什么吧?
这两人的对话,也太让人受惊了。
眼角余光将安顺的表情尽收眼底,沈望弯唇笑了笑,状似不意的朝旁边的花圃看了一眼。
呃?
花厅门口,慕云墨被石化了,目光愣愣的望着沈望离开的方向。这厮刚刚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还是他又在黑化自己?
“还望啊,都快成望夫石了。”一旁,小五凉凉的调侃。
望……望夫石?慕云墨手中的折扇像是长了眼睛般的朝小五头上打去,小五快速闪开,一脸防备的看着他,“别以为你一副怨妇模样,我就会可怜你。”
慕云墨被呛得快要吐血。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小五,别以为老头子把你托付给我,我就不敢拿你开刷。”慕云墨追了上去,可小五似是早已知道他会有此一举,趁他不意跑出厅门,一口气跑回了慕王府。
慕云墨追到花厅门口,跺脚,用折扇指着自家院子的方向,气急败坏的道:“小兔崽子,爷回去再收拾你。”他现在还不能走,他来摄政王府可是为了看戏的。
只可惜戏台上少了一个男主角。
他返回花厅,把沈望的那杯茶倒了,又冲洗了一个茶盏,新沏了一杯大红炮。开水冲下,茶汤渐红,大红炮独特的茶香味扑鼻而来。
嘴角溢着笑,慕云墨把新沏的茶推到对面的位置上,轻道:“孟姑娘,你在上面也累了吧,不如下来喝杯茶。慕某特意沏了大红炮,茶汤配红妆,正是合适。”
咻的一声,孟夏从梁上跳了下来,撂袍坐了下来。
她端起面前的茶,揭开茶盖,深吸了一口气,牵唇浅笑,“果然是好茶,慕公子有心了。”
凑近轻闻,浅抿了一口,又撂下。
“孟姑娘是慕某的恩人,一杯茶而已,不值一说。”慕云墨笑道。
“也对!”孟夏颔首附合。
慕云墨一愣,不明的看着她。
孟夏莞尔一笑,“这茶是摄政王府的,而非慕王府的,的确是不值一说。这么没有诚意的茶,孟某喝一口解解渴就算了。”说完,她把茶盏推到了慕云慕面前。
闻言,慕云墨哈哈大笑,意有所指的道:“慕某的错,实不该拿他人的鸡腿又堵他人的嘴。”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孟夏微眯起双眼。
慕云墨淡淡一笑,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我都不小心知道了。”
嘴角溢出一抹邪笑,孟夏面色不改,轻道:“难道慕公子就不怕孟某有什么永绝后患之举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慕云墨不会不知这个道理吧?
“我赌,你不会动手。”
“多谢慕兄相信,不过,恐怕孟某要让你失望了。”孟夏抽出软剑,直直的刺在慕云墨的胸口。
慕云墨低头,笑看了一眼胸口上的剑,嘴角的笑意更浓,“孟姑娘,你是多虑了,慕某知道了跟不知道并无区别,只要姑娘不让说,慕某就绝不多嘴。孟姑娘是慕某的救命恩人,那可是如同再生父母,慕某对孟姑娘的仰望之心如同那……”
“停——”孟夏抬步,好看的柳眉皱成一团,没啥好气的斥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儿子。”这词听着怎么就那么熟?接下来他不会说要立个牌位,一日三次上香吧。
真不知外面怎么会传出他性子儒雅,喜静,不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