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漕帮总部,大火熊熊燃烧,在深夜里映得周围如同白昼,连天都似乎被烧红了,一时之间,惨叫声四起。官府的人赶来,却因火的势太大而只能干望着,看着大宅子变成了残垣断壁。
“这是怎么回事?”高大人赶来。
“回大人的话,失火了。”
“废话!本官长着眼睛呢,当然知道是失火了。为什么不打水灭火呢?”高大人气得跺脚,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他乐亭的税收有一大半都是靠着漕帮的。
官兵低头,“火势太大了。”
“废物!”高大人伸脚狠狠的踹了那官兵一下,那官兵在地上打了个滚,高大人还指着他,骂道:“一群废物!”
“大…大人。”远远的有官兵跑过来,跑到高大人面前时,已是气喘吁吁,“大…大人,不…不好了。”
“你他娘的才不好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高大人气极,咒骂。
一句话都说不清楚,没用的废物。
那官兵缩了缩脖子,指着城南方向,哭丧着脸,道:“城南那边也着火了。”
“城南?”
“楚老爷家。”
官兵说完,就感觉高大人的目光冷得沏骨,不禁颤抖了一下。
“他娘的,今天是什么日子?”高大人伸手推开他,急急的上了马车,又赶去城南。
城南也乱成一团,楚老爷家门口站着一群衣着单衣的人,看样子都是从床上起来,就匆匆往外跑的人。楚老爷的妻儿拉着楚老爷,哭着喊道:“老爷(爹),你不要进去,火太大了。”
“放开我!不进去,我的家当就全没了。”楚老爷挣扎着,大声吼道。
“老爷,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爹,你可不能进去啊。”
“老爷……”
“爹……”
高大人急急的下了马车,上前安抚楚老爷,“楚老爷,你可一定要保重。”说着,他大手一挥,“来人啊,快打水灭火。”
不管灭不灭得了,表面功夫他还是要做的。
楚老爷扭头一看,见高大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哭丧着脸,道:“高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不知什么贼人,居然这么狠毒。若不是有下人发现了,就连我们一家老小也会被活活烧死啊。”
“楚老爷,你放心!这事,本官一定彻查。”
高大人扶着楚老爷,把自己的披风给他,“楚老爷,披着吧。”
火势越来越大,官兵和楚府的下人就是提了水,也无法进去灭火,不得已,也只看着烧了。
高大人让官兵把周围的百姓全疏散出来。
玉田江边,沈望对杜宇交待,“杜老前辈,你先带着人回去,我要回乐亭去。”
“王爷,你只身一人在乐亭,这太危险了,不行!”
“我必须回乐亭,孟夏还在八贤王手中,我要带她回去。”沈望一脸坚毅,“那八百人,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你就放心吧。”
“可是,乐亭这里……”
“你不用多说,我已决定了。”沈望说完,轻身一纵,离开小树林。
杜宇看着轻晃的树枝,抬手,“走!回去!”
城里已乱成一团,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沈望回到乐亭,刚进城门,里面就在官兵四处搜查,天还没亮,可城里的人已被大火惊醒,到处都人心惶惶的,吵杂声四起。
他早已在顺了一套粗布灰袍,换上,掩人耳目。
一路来到靳府,他从后院围墙进去,刚跳下去就被一个人拉进了房里,“放开!”他沉声低喝。
“嘘——王爷,你怎么只身就来了?”
“你是谁?”沈望闻言,大吃一惊,低头看去。
“嘘,别出声。”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耳边传来侍卫的迟疑声,“刚刚不是看到有人进来吗?人呢?”
“搜!王爷有令,一定不能让人混进来。”
“是!”
云烟指指头顶屋梁,沈望会意,咻的一声就跳到屋梁上。
嘎吱——
“你们这是干嘛呢?天还没亮呢,这是要吵死人啊。”云烟先发制人,根本就不给那些侍卫敲门搜查的机会,她只着单衣,站在房门口打着哈欠。
一副慵懒的样子,让外头的侍卫看直了眼。
“呃,牡丹姑娘,刚刚发现有人进来了,不知姑娘你……”一个侍卫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眼睛不时的瞟向云烟的胸口,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我房里有人?”云烟面色一变,冷凝沉重。
那侍卫一愣,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那就行了。”砰的气的甩上房门,“别吵我,我明早还要服侍靳爷呢。若是明天靳爷问我怎么有黑眼眶,我就说,全是你们……”
“姑娘休息,我们到别的地方去查。”
门外的侍卫一听,立刻收队往别的地方去。
这个府上的人,谁不知道牡丹姑娘是靳公子的心肝宝贝,若是惹怒了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外面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沈望早已人屋梁上跳下来,“你就是云烟。”
“是,云烟见过王爷。”云烟拱手行礼,见沈望目不斜视,默默的退出十步之外,
默默的退出十步之外,不由的就想起那个传言。相传他不能近女子之身,否则会过敏。
她弯唇笑了笑,“孟姑娘不在这里,她在秦家村的孟家老宅,不过,现在的秦家村一定加严防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