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错了?李学军的怒火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啊。我心中感慨,再一次仔细看了一眼他的画纸,确定我的确没有看错,这幅画绝对是一片坟墓,中间站着个栩栩如生的女人——不对,应该是女鬼!
见我盯着他的画看,李学军更加愤怒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我再说一遍,我画的是树林!你看,这块草垛,不就是前面那块草垛吗?”
他指着自己的画纸,把最中间的那个女鬼指给我看,只不过我看到的是一个恐怖的女鬼,而他自己却说那只是一个草垛。
林子里的确有一个草垛,快两人高,怎么呢画也不可能变成个女鬼吧?
我就用很奇特的眼神看他,李学军恼羞成怒,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大吼起来:“你给我道歉!快道歉!我绝对没有画什么女鬼,我画的是树林!是树林!是树林!呜呜呜……是树林啊,绝对是树林啊!”
吼到后半段,他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家伙这么小气?我正疑惑呢,白栋闯了过来,一下子就跳到了我面前,哈哈大笑道:“苏日天,走走走,看地……呃,你们这是怎么了?这哥们儿被你欺负哭了?”
这家伙反应慢了半拍,话说了一般,才看到正哭着的李学军。几乎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摆在石磨上的那张画纸。
白栋夸张地叫了一声,跳着往后退了两步,只一眼就看出了这画不是我画的——也是,我俩同宿舍已经一年多了,这家伙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不会画画。
“哥们儿,画得不错啊。”白栋笑嘻嘻地竖起了大拇指。
李学军突然停止了哭泣,猛地抬起头来,惊喜地叫道:“你看得懂我的画,你看得懂我的画对不对?你告诉他,你看到了什么,你快告诉他。”
他火急火燎,一副已经急不可耐的模样,白栋却依旧笑嘻嘻地,不慌不忙地道:“我当然看得懂啦,这么特别的画,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说实话,要是半夜里让我一个人看到这幅画,我肯定尿都吓出来了。不错不错,哥们儿很有画恐怖素描的天赋,啧啧啧,看看这画里的女鬼,简直就跟真的是的。哇,我刚才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简直毛骨悚然啊,浑身上下就像是被冰水浇了一样。”
白栋这人本来就是个话唠,一番喋喋不休下来,我都有些受不了他了。不过李学军的脸色却是一片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画,又看了一眼白栋,低声喃喃自语道:“你……你不是在骗我?你也看到了女鬼?”
“那是当然,不是吧,哥们儿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还能画得这么逼真?你这画画技术是在哪学的呀,简直碉堡了有木有。”白栋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追问起来。
李学军突然抱住脑袋,痛苦地大叫一声:“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在我以为他发神经的时候,李学军撒开脚丫子就跑了,刚才宝贝得不行的画纸跟画笔,统统都不要了。
白栋拿起他的笔,大声叫道:“哥们儿,你的画笔!”
李学军不答,一边哭,一边疯狂大叫着跑了。
这李学军绝对有隐情!我急忙示意张氏跟踪李学军,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一些情报。毕竟目前我所得到的线索太过支离破碎,实在是很难连接在一起。
白栋不解地看着李学军的背影消失,这才低声嘀咕道:“日天,那哥们儿没事儿吧?我怎么觉得他像个神经病啊?”
那只是个可怜人啊!我心中哀叹,不过却没说话。白栋这小子没心没肺的,估计很快就会忘了这茬吧。
果然没过两分钟,白栋就想起了今天的目的,拽着我就往外头走:“日天,别愣着了,走走走,去看地藏祭,听说这地藏祭已经有好多年历史了,几乎每年都会举办的,赶紧看热闹去。哈哈哈,说不定哥们儿运气不错,到时候来一场美丽的艳.遇什么的。”
我心中不屑,不过还是被他生拉硬拽地给带出了门。老师早已经在清点人数了,见我们俩最后出来,就有些没好气地道:“你俩干什么呢?要去参观就早一点,老是这样我行我素的,没有半点组织纪律怎么行。”
白栋嘿嘿傻笑着蒙混了过去,老师显然也没心情在这种小事上多作纠缠,又讲了几遍注意事项,就带头走出了院子。
山里的路不好走,尤其是我们队伍中间还以女生居多,行进的速度就更加的慢了。女孩子们娇滴滴地哎哟连天,白栋就在女生们中间四处游走,希望能博得其中某位的好感。
一路互相扶持——呃,其实也没这么夸张,其实就是稍稍帮几个女生,拽着她们爬了点山坡,我们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菩萨村外头不远处的一处山谷,地势还算平整,也是平时绝对不准别人随便进入的禁地。说实话,当我听到郭毅说这地方是禁地的时候,我当时还有点蒙呢,心里暗说:现代社会居然还有人玩儿禁地这一套,也太落伍了吧?
郭毅一解释,我才知道,原来这地方还真是禁地!因为地藏王菩萨的金身就供奉在这里。这可是国宝级别的东西,所以连本村的人都是被禁止随便进入的,也只有每年的地藏祭,才会开放给本村人和游客进来观赏。
地藏菩萨是个啥玩意儿我就不介绍了,我相信大家都听过“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这句话吧?其实这就是地藏菩萨说的,传说他本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