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车?”看到对方言之凿凿的模样,我顿时浑身冷汗直冒,只能目送着那一列据说是阴车的轨道车离开站点。
“这是你魏叔叔,过来打个招呼。”父亲一边抽着烟,蹲在铁轨上数蚂蚁,一边头也不抬得给我介绍。
我跟魏叔叔打过招呼,问起刚才那列车的事情,魏叔叔也没隐瞒,就告诉我,说那列车就是有点邪门,明明很多时候空荡荡的,但是如果你坐上去,就会觉得莫名其妙的挤得很。
说完这几句,魏叔叔还很神秘地凑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得告诉我:“嘿,听说过阴兵借道没有?就是某个地方发生大灾害的时候,就会有阴兵过境。我有一次偶然听到上面的人说,这列车曾经被阴兵借去用过,所以自那以后,这列车就成了城市里孤魂野鬼专用的车。”
我对此有些不信,就用疑惑的眼神去看魏叔叔。
魏叔叔倒是很机灵,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眼神的意思,当即拍着胸脯说道:“怎么?我这个当叔叔的难道还骗你?如果你小子有种,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来坐这列车,我保证你爽到不行!”
看他言之凿凿的模样,再想到今天我和父亲一起经历过的那些诡异的事情,我就有些不敢确定了,说不定魏叔叔说的是真的呢?
魏叔叔估计是怕我不信,又开始呱啦呱啦地补充道:“你还真别信,咱这边工作的,几乎没人不知道那列车是阴车的。以前咱们有个年轻的同事,他胆子向来很大,当时他听到这个传闻,还笑着说我们迷信。当时就有人跟他打赌,让他单独去坐阴车。结果那小子倒是真的去了,嘿嘿,可你知道后果吗?”
他翻着白眼,也不用我追问,自己就接着说了下去:“那小子当天就病倒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把他家里急的差点吓死,送了不知道多少家医院,愣是没检查出毛病来。结果还是一个过路的算命先生,说他是跟阴魂打交道时间太长,被阴魂吸了太多阳气,所以才会病倒。”
“后来那小子又修养了三个月,身体才算大好。等他回来上班的时候,那小子是看到阴车掉头就跑。我们问他咋回事,他说他真的撞到鬼了,而且是一车的鬼,你说这事会有假?”
魏叔叔是个很能侃的人,说完阴车的事情,又说起自己在车站工作的见闻,其中有不少挺有趣的事情,我听了也忍不住要笑。
见他似乎见多识广,我就把之前跟父亲遇到的那些诡异的事情跟魏叔叔说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信地摇头道:“这事儿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说承天门那一块儿挺邪门儿的,你们俩不是在那边弃的车吧?”
我向父亲看去,父亲沉重地点头。
“那肯定你们是遇到鬼打墙了,不过没关系,既然都能走到这里,想来也没事了。”魏叔叔笑呵呵地安慰我们。
在车站里等了十分钟,第二班列车发车了,魏叔叔就催着我和父亲赶紧上车,嘿嘿地笑着说:“这列车不是阴车了,你们父子俩慢走,下次有空再来玩。”
列车缓缓行进,路上不停有人上上下下,我的心情却渐渐沉重起来,为什么这一次我回家看望父母会遇到这些灵异事件呢?为什么父亲跑过的地图上会是个“死”字呢?为什么滨江路码头上停着一辆出租车呢?
疑问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不去,一直到父亲敲了我的肩膀,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到站了。
我和父亲一起下了车,碰巧在站口遇到了我高中时期的老同学刘真以及我的青梅竹马钱秋霞和她的丈夫马国立。
我没认出他们,倒是钱秋霞一眼就认出了我。父亲似乎也不着急了,就让我们慢慢聊天,他则跑去车站外头的小卖部买水去了。
多年不见,自然会有不少话要谈,反正离家也不远了,我就邀请他们去我家。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灵异事件上。
刘真一脸苦恼地说,他最近经常被鬼压床,有时候大半夜的被鬼压的心浮气喘,连觉都睡不好。
如果有人不知道什么是鬼压床的话,那我就稍微解释一下吧。所谓鬼压床,指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了意识但是身体不能动,事实上是罹患了睡眠障碍的疾病。鬼压床的现象,在睡眠神经医学上是属于一种睡眠瘫痪的症状,患者在睡眠当时,呈现半醒半睡的情境,脑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还会合并有影像的幻觉,但全身肌肉张力降至最低。
嗯,这是十分科学合理的解释,但是身为一名研究人员,我会告诉你,这些东西其实就是骗人的!你如果真的信了,那你就是个白痴。
鬼压床的症状各有不同,不过总体来说,大多都是指睡着的时候感觉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明明有着清醒的意识,但是就算费尽全身力气,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根,至于张嘴说话,那就更不可能了。你明明发现自己正在声嘶力竭得大吼,但是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好像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了似的。
鬼压床症状比较轻的时候,只要稍稍挣扎,可能你就会再次进入睡眠状态。不过当症状极端严重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当你刚刚浅浅入梦的时候,身上又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在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就经常被鬼压床,当时我住的地方是一套地下室,房子里终日不见阳光。一开始的时候鬼压床的症状还比较轻微,到后来鬼压床严重到了什么程度,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