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颇有深意地沉思片刻,纤白的素手微微抬起,喃喃自语道:“莫要是对圣司命大人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才好……圣司命大人无心无情,若是魔伽执意一意孤行,那么……”
朗朗清风拂尘,素白的雪梨花瓣沉醉碧澜云海。一棵棵挺拔遒劲的雪梨花树群绽芳华,淡白如晕渐染,朵朵压枝,飘香盎然。
翼羽灿扬的裙裾似浪花漾水,素手轻拈飞花,骤然间觉察到一丝丝不寻常的诡异,冰蓝的眼眸冷寂如冰,凄霜暗涌,眺望着遥遥地平线上愈发骇人的阴霾弥漫。
风火双手抱臂,从容淡定的神情波澜不惊,灼红的龙眸似狂浪击水般的汹涌动荡,凛厉沉声道:“是十狱渊冥界,他们终于沉不住气了。”
璨银耀天,鬼墨沉敛——银丝澄净如冰澜,墨发恰似纠葛着深土遒根的荆棘。荧惑飒寒的帷幕相倾,晨曦与暮光终将交缠。伴随着微风轻拂的一瞬,狂肆于风云尘嚣。
佩戴额间的歃血额冠,牵系着鬼缠似的荆棘缠至鬓边,一枚殷红的歃血珠嵌挂中心,灼烈非常的血焰,焚烧着一道似有若无的阎罗图腾!
暗紫长睫掺杂霜冷,暗影遮覆的点滴晶紫,随阴影的扑落点缀边缘。
猩紫的眼眸鬼魅难测,似漫长不绝的梦魇蛊惑心魔,缠络着炫暝的光泽沉默。深沉的眸底泛滥嗜杀的暴虐,诡谲的瞳孔明明灭灭,犹若灭绝人性的阿鼻地狱,沉淀着杀戮的血雨腥风。暗无天日的幽冥踏上不归之路,编织画地为牢的罗网。
惨白的肤色愈发虚幻渺漠,却毫无一丝瑕疵,魔魅惑人的面容似镜中影,倒映着不该长存尘世的魔鬼天怒人怨的绝世之貌,魅惑与妖冶并存的堕落之美,令人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逆光而来的身影依旧冥煞缠身,一袭黑衣凝绘着冰紫曼荼罗,松垮披肩的大氅垂坠着数片暗羽,极长极长的垂落及地。
魔伽飘然而落的身影,凭空屹立于苍穹之端。鬼凝似的眸光暗煞迫人,毫无生机的死气肆虐不绝,格外惊世骇俗!
翼羽和风火感应到强烈席卷的威压,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有死撑着灵魂之流的本源,与魔伽相对相峙,暂时稳定局势。
“烈焰之风火,天行之翼羽,本尊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何必如此紧张?”
幽魅的嗓音似亡魂的低唱,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诱惑飞蛾扑向烈火般,令人失魂。
翼羽下意识地踏前一步,强撑着神志中所剩无几的清明,平静问道:“敢问死亡神兽阁下,到底所欲为何?”
魔伽闻言,猩紫的眼眸愈发狂热,深埋的思念积敛着恒久的伤痛,漫溢于眸底。
沉魅的嗓音幽幽响起,轻盈得仿佛红尘中飘散的一缕青烟:“我只问你们,命运她在哪儿?”
翼羽沉眸冷视,挥手示意风火后退,清渺而无畏的嗓音淡淡道:“那么真不好意思,死亡神兽阁下。圣司命大人一向来去自如,岂非我等胆敢妄自揣测。”
语顿一息,翼羽眸眼肃然,清冷的姿态不屈而傲然:“圣司命大人的事情,当然由大人自己思量。我们不过是些做属下的,哪里敢随随便便就胡乱猜测圣司命大人的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