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缭绕,宝烛熠熠。马顺过看看准备已经得差不多了,于是从他的随身袋子里拿出一副爻杯,蹲着放在地上;展开他早就写好的黄纸,放在地上。然后,马顺过站起来,看了一眼站在两边的一众人等。说
“咱们现在开始请神。”
“咱们请的是什么神?”毕休问。
马顺过看了一眼毕休说:“当然是贵神了。”
“别说那么多了,该开始的就快快开始吧。完了,好了事一宗。……天寒地冻的。”骆天说。
“好。”马顺过想了想,又看了看带着寒意的黑夜,说,“咱们开始……”说着马顺过拿起爻杯,先在地上的石头上叩了叩,然后站起来作了个揖,“啪”的一声,把爻杯掷在地上的黄纸上。马顺过借着火光看地上爻杯时,两个爻杯都是捂着的。于是,马顺过拿起爻杯,站起,看了一眼站在两旁的人,说:“我们都来拜一下。”说着,双手抱拳,朝空又连作了三个揖。众人看了也都学着厉有成舞拜 一番。拜完,马顺过把爻杯又掷在地上。这会,爻杯在地上是一个向天仰着,一个捂着。马顺过看了这个,又朝空拜舞一阵,才开嘴喃唱“哆,天地开张,日吉时祥……”。马顺过的吟唱,有的听得清楚,有的含糊不清。马顺过在喃唱当中时而掷爻杯,时而祭酒。掷的爻杯有时是一次通过,马顺过就直接喃诵下去;有时是要掷上三四次才能掷到马顺过所要的结果的。这时,马顺过就会一边唱着,一边作揖,直把爻杯掷 到一个朝上,一个朝下的胜杯为止。掷到胜杯时,马顺过就会上祭一杯酒。祭了酒,马顺过又把倒空了的酒杯斟上,才进行下一次喃唱。有时也会边祭酒边喃唱。整个喃唱,冗长而繁琐,几个年轻的听了听,看了看,都围在火堆旁取暖,听凭马顺过跳他的鬼,请他的神去。只留下骆天在一旁打打下手,照照电筒。整个请神过程,在那些年轻人看来,漫长又无聊。可在顺哥看来,实是不可或缺。所以,直到马顺过焚了黄纸,收了爻杯,才算告一段落。
“好了,现在只要吉神一到,我们就开始落脚。”马顺过焚了黄纸和一沓福纸,站起来,说道。
“刚才不是请了吗?”毕休打了个呵欠,问。
“神嘛,不是就请就到的。等等,到了是有征候的。——到时,我会告诉你们的。”
“怎么不见贴贵人符?”毕时恭问。
马顺过想了想,说:“建桥的不同建屋的,用不用都没关系。”
“有这样的事?”毕时恭半信半疑,“那么,咱还在捣腾些什么?”
“你们想要话,也可以贴上去的。”马顺过说着从袋里拿出一叠三指大小的纸符,上面花花绿绿的写了诸如:天德贵人到,天乙贵人到,又什么急急如勒令等等。
“怎么个整法?”骆天看了,虽然感到看不懂,但觉得深不可测的,就不禁问道。
“钉个龙门架贴上去呗。”马顺过说。
“这个时候还钉什么龙门架?不如贴个毛主席的像。我看很多地方都这样搞的。上个月,镇里的派出所建房子,也是贴个毛公像。”毕时恭说。
“临时立急的,又去哪里找毛公像?”骆天说道。
“都不用搞啦,”马顺过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还是关注一下有什么天象的紧要。”
“什么天象?”毕休问。
“这个你都不明白?”骆天问。
“不明。”
“天象就是有什么的风吹草动啦,或者天上出现什么变化啦,等等……”
“还是不明白。”毕休说。
“不用明白的,”马顺过说,“你就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欢迎关注信公众号(wap_),《河鞭》随时随地轻松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