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去,下午两点,一个保安好心的给金小诺送了一杯热水,“金小姐,天气太冷了,要不您到保安亭来坐着等吧!”
保安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两年前从见到金小诺的第一眼起就对金小诺惊为天人,这么美丽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见,只是自知两人身份地位差距有若云泥,哪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金小诺一直望着道路尽头,心中有些绝望的她神色凄凄,她只摇了摇头,说不出任何话来,她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大哭起来。
年轻保安无奈离去,只是看着金小诺那哀怜的模样,他都觉得心疼。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大年三十下午三点,无数家庭合家团圆,大都吃过了团年饭,在这个举国上下都充满欢声笑语的节日里,金小诺几乎化为望夫石,独自盼望着那个男人能够出现在视野里。
视野很开阔,可哪怕望着道路尽头,金小诺也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一点影子。
“杜文宇,你这个骗子!大骗子!”金小诺心沉到了谷底,眼眶中噙满泪水,泪水模糊了双眼,然而这时街角转角处,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出来,向着青莲雅苑走来。
金小诺连忙擦去泪水,那个熟悉的身影清晰的浮现在她眼中,大雪纷飞,他身上头上都是积雪,风尘仆仆,形容狼狈,金小诺笑了,但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她丢掉雨伞,不顾一切的向着他飞奔而去。
杜文宇紧拥着她,“我身上好脏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嗯!”金小诺轻轻应了一声,却不见她松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离开杜文宇怀抱,金小诺将杜文宇头上的积雪都拍去。
“我们回家!”金小诺擦了擦眼泪,让杜文宇牵着手一起向青莲雅苑内走去。
路过保安亭的时候,两个保安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杜文宇,看着那个脏兮兮的狼狈男人,他们迷惘了,这跟他们想像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样,但他们根本不敢小觑了那个男人,兴许就有许多他们一辈子也无法经历的故事。( $>>>)
回到家,金小诺才注意到杜文宇身上那完全被鲜血浸透的衣服,血迹已干,衣服变成了暗红色。
金小诺心中一紧,她担忧道:“你没事吧?”
“没事了,不用担心!”杜文宇说籽了下来,露出了肌肉强健的上身。
金小诺上下左右看了看,在看到右边胸膛和后背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后,金小诺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无法想像杜文宇究竟经历了怎样恐怖的战斗,这明显是透胸的刀伤啊。
“小宇,一定很疼吧!”看着那偶尔还有血丝渗出的伤口,金小诺心都碎了。
杜文宇握着她的小手,摇了摇头,苦着脸道:“我好饿!”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吃东西的他确实有些饥饿。
看着杜文宇那嗷嗷待哺的娃娃表情,泪眼模糊的金小诺扑哧一笑,冲淡了她紧张担忧的情绪,她擦了擦眼泪,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哎呀,饭菜都凉了!”
“你等等,我再着忙不迭的去把饭菜都端回了厨房,随后又手忙脚乱的系上围裙。
“小宇,马上就好了,你忍着点啊!”金小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杜文宇笑着道:“你不要急啊,我先洗个澡,慢慢做!”
“知道了!”金小诺道。
过了一会儿,金小诺从房间里拿了两套衣服出来,一套保暖内衣,一套外衣,她来到浴室外面,“小宇,衣服都放在外面呢,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先将就着穿一下。”这些衣服都是她一个人去精挑细选的,早就给杜文宇准备好了。
杜文宇洗完澡吹好头发的时候,金小诺也恰好将饭菜做好,衣服很合身,款式和颜色搭配不用去说,金小诺亲自挑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杜文宇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回想起以前乡下那个土鳖的自己,杜文宇神色有些呆。
以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古枢对他那么抠门,而且还严厉限制他用修行者的力量去维护尊严,后来他有些明白了。如果没有从小受尽的那些挖苦嘲笑白眼鄙弃,他可能一辈子也体会不到普通人的辛酸苦楚,看不见人世百态,对人性的理解会极为粗浅,可能要多花几十年才能有现在的心智。
杜文宇小时候受过太多欺负,嘲笑鄙视算是轻的,他被围殴过不止一次,但都逆来顺受了,有几次他被欺负得很了,心中愤懑到了极点,不顾一切就要出手,却无奈的发现他动不了,古枢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杜文宇却知道是古枢控制了他。有几次杜文宇去偷了钱,每一次正要去花的时候就会发现钱已经不翼而飞。
不管是反抗被殴打还是偷钱,杜文宇没有一次成功过,反复几次,他也就死心了,要说那时候不恨古枢是不可能的,处于叛逆期的小孩子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怨气,古枢也从来不解释,随着年龄的增长,杜文宇渐渐懂事了,上高三那年,他明白了一切,自此再也没有怨气。
杜文宇发呆的时间有些长,殊不知金小诺已经观察了他很久,她没有去打扰他,等杜文宇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金小诺倚靠在门口,眼神温柔。
“衣服很合身,我很喜欢!”杜文宇笑着道。
金小诺心里喜不自胜,却嘟着嘴道:“人家挑了好久呢!”
杜文宇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辛苦你了,谢谢你,亲爱的!”杜文宇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金小诺有些蒙了,什么时候杜文宇能如此自然的说出这种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