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郑克海满怀着怒气盯着两队站在门口的侍卫,这些人是郑少昊当年领进府的,对郑少昊那叫一个死心塌地,除非是他们手上有超出这些人人头的兵力,否则根本不可能叫开郡王府的大门。
礼亲王的视线也落在了那两队侍卫的身上,但是相较于郑克海的怒意滔天,礼亲王的神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他只是一一看过这些侍卫的脸孔,似乎是想要将他们的脸记在心里,然后他转过身,带着自己的庶子庶女一干妻妾,往他们所居住的院子走去。
“少昊现在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你们做弟弟的要原谅哥哥的失态,等到哥哥身体好了,你们再上去亲近便是了。”礼亲王教导了两句,似乎做了面面俱到的处理,郑克滔和郑克海年纪还不大,虽然脸上的神色不能很好的控制,但是至少没有再跳出来嚷嚷什么了。
站在自己院门口的礼亲王回头看了一眼郑少昊住的院子,一抹笑容挂在了他的嘴角上,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郑少昊不让他们插手自然是有提防的意味,可是那个孽子还是太年轻了,难道他不明白,他们什么都不插手,日后若有什么事情闹出了,他也没有办法怪罪到他们的身上?
不晓得皇兄哪里有没有什么好的补血药材,总要把那个孽子的身子补上来,才能说其他的吧。
礼亲王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他的步履有些轻松,走进院门,吩咐下人们关好院门。相较于铁桶一般的郡王府,礼亲王所在的院子竟然也被他管制的滴水不漏,连一个出来闲逛的下人都没有。
感到医药局的沈良才等候了好一阵子,亲眼看着药材被亲出,那三年份的血灵芝小小的,还没有成人的半个巴掌大,这是玥郡王的资格能申请到的最好的药材了。若是还想要更好的。只能等皇上下旨。
但是按照御医的吩咐,这第一顿的药必须要早些入口了,所以沈良才拜托了三位老御医。在向皇帝回话的时候定然要将玥郡王的病情描述清楚,待得玥郡王身体大好,对三位御医的感激之情绝对不会少的。
三位老御医职责所在,并没有推诿。只是催促着沈良才快些将药送回去,沈良才也不及多想。将装着药的盒子抱在怀中,快马加鞭的向着郡王府里赶去,而就在沈良才的骏马抵达玥郡王府门口之时,三位御医的诊治报告也放在了皇帝陛下的书桌前。
“这倒是有意思的紧!”皇帝陛下的脸色不好。显然对于玥郡王的病情不爽快,因为老御医并没有隐瞒,所以苗疆血吸虫五个字在皇帝陛下的眼前一闪而过。“当年父皇下令医药局将所有活的苗疆血吸虫都烧死,除了干制的药材之外不能留其他的。这事情还是朕当年和弟弟两个人监督的,为何到如今又会出现这样的物件?”
老御医知晓皇帝陛下是在自言自语,按照往日他的作风,定然是不会跳出来说什么的,但是想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的十四岁苍白的少年,老御医的恻隐之心发作了,忍了忍没有忍住,终究还是向前跨了一步。
“启禀陛下,苗疆血吸虫的生长环境要求非常的高,当年储备在医药局里成熟的血吸虫都是用上品的寒白玉盒养殖的,因为多是用于研究,所以那虫子都没有给足血气,常常是半死不活的,后来全都烧死之后,条数与记载的条数是相符合的。”
“那京城之内为何又会出现这些东西?”皇帝知道老御医说的是实话,当年核准条数的事情,就是他直接经手的,因为知道这些东西的厉害,所以他当时非常的仔细。
“若不是有苗疆来人带入京城,便是京城有人在偷偷养殖。”老御医其实更倾向于后者,眼前这位皇帝上位之后,对于苗疆的管制非常的严格,任何一个从苗疆出来的人,都要经过层层的检查才会放行,而事实上,苗疆的人很少有愿意离开家里的,他们更多的还是原地呆在自己的地盘,养育子嗣养毒养蛊。
二十多年来,京城里出现的苗疆人几乎已经到了一个屈指可数的地步,所以这些人会带来苗疆血吸虫的可能非常少,倒是二十多年前,因为苗疆血吸虫的药用研究价值,所以京城内还有贩子做这种生意的,一般都是从苗疆带货给药局,别的人家,就算是想养想侍弄,也很少有那个胆子和财力。
若是那个时候因为先皇的旨意而导致有些人手中攥着的血吸虫卖不出去,倒是非常的有可能偷偷留下来,自己养着。
只是血吸虫的养殖非常麻烦,不但需要新鲜的血气,而且离开寄生体三年之后,这血吸虫自动就会死亡,哪怕是用鲜血养着,也活不下去。
老御医想不出京里有哪家人家有这样的财力和能力,所以他也只能推测出最大的可能,将最后的判断交给皇帝陛下。
“御医说的是,朕也在想这个问题,来人。”
“属下在。”
“去查查,最近五年来,是否有什么苗疆的生面孔来过京城。”
“是,属下即刻就去。”
黑色的阴影在角落里一闪而逝,三名老御医心下有些惶恐,皇帝陛下竟然动用了自己的暗卫,显然是真的怒了,想想也是,那东西今日能害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郡王,明日就有可能出现在皇帝陛下的案首。
三个老御医乖乖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倒是皇帝陛下,将自己的怒气压了压之后,思虑了一下:“少昊的血灵芝,最好是用什么年份的?”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