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男人一直沉默,还有些心不在焉。( $>>>)用膳完毕,在婉翩然的强留下勉强坐着,画眉给两人端上茶盏,特意说道:“夫人,这是皎月给夫人熬的止咳露,添了一些沈氏药蜜,让夫人喝上三盏,若是无用,她再换药方。”
男人一听,手里拿杯的动作顿了顿,没说什么,目光倒是回神了,朝着婉翩然那处看了一眼。
婉翩然提声道:“也难为她了,这大冷天的,还要替我跑药膳铺。”
“哪有?”画眉撇撇嘴,小声道:“她给了奴婢个方子,待奴婢买完出来,她却跑一边的字画楼里去了,面纱也不曾在,与里头的贵人眉来眼去好不知耻,奴婢拖着她出来的时候,贵……”
“多嘴!”画眉还未说话,就被婉翩然打断,脸色万分严厉:“她生得好,自然是要被男人瞧得,你若有那姿色,尽可以随了她去。”
“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下去吧,以后别再多嘴多事。”
两人说话间,男人已经不吭一声地往外走,丫头见大人夫人都嫌弃自己,眼泪都要出来了,分明清月姐对那个女人不喜的,为什么夫人还帮着她,她不明白。
婉翩然虽然与丫头说着话,可是眼底一直是瞅着男人的,见男人走了,背脊往宽椅上一仰,鄙夷道:“好了,把眼泪收回去吧,你今日做得很好,那狐媚子是自轻自贱,也由不得咱们。”
画眉收了眼泪,不晓得夫人怎么变了口气。
婉翩然看着她懵懂的样子,示意她靠近一点,丫头来到身边,听到她静静地说话,米粒大的小眼睛全都睁开了:“夫人,这个,恐怕不好吧。”
“她是府上的人,我给她谋个贵人,你情我愿,哪有什么不好的,你大胆去做吧,事后我提你做府上的大丫鬟,给清月做个帮衬。”
画眉一喜,连连叩谢。
霍亚夫来到后院,见到女人院子里的灯熄着,正要转身,听到女人的说话声。
“谢谢李婆,我这点不碍事的,你把伤药给了我罢,我自己回去抹上。”沈卿卿捂着手指,不让婆子看。
“你说你好好地熬个药,怎么血流个不停,你这身子骨,有多少血可以流的,从前见你是个精明人,没想到愚不可及。就为了讨好夫人,你需要这样作践自个?”婆子气呼呼地道,颇有点埋怨的意思。
沈卿卿甜甜一笑,越骂倒是心中越喜,抱着婆子的肩头软软道:“婆子,你这是稀罕我不成,我以前伤了夫君的心,也让你失望了,以后不会的,我一定对府上的人都尽心尽力。”
见女人娇软赔笑,婆子倒是拿乔起来,佯装发怒地丢开她的手:“去去去,谁稀罕你,婆子我老了,就想看着府上的人安安稳稳的,哪里有幺蛾子,我照样灭了她,你自己好生养着吧,我也不管你了。”
说完,施施然地去了。
沈卿卿晒然一笑,靠着壁角把指头上的纱布缓缓撕开,嘴中不住抽气,她是太心急了,一下没拿捏住分寸,刀子切了大半条口子,一直滴了小半碗的血,止都止不住,还被进屋来的李婆看了个正着,她也只能推说是无意划伤的。
于是才有了刚才这一出,她的血就是治好了叶氏的咳疾,相信不久,婉翩然也能大好。
伤口上的血本已经干涸,不想她方才一拆纱布,又弄疼了,指尖上火辣辣地疼痛传来。蓦地,身后风声一动,眼前便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身子一倾把她受伤的手指含入了嘴中,男人低头看不到神色,女人却是眸中晕染了一片雾色,感受到指尖被温热的舌尖包围着,疼痛立时被暖热覆盖。
“霍郎……”她的声音带着湿意,有种什么都值得的满足感。
霍亚夫把她的小手细细看了一眼,脸色不好道;“膳房不许去了,这血,也不准再流。”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他抬头看向女人,见到她无动于衷不知想着什么,又捏紧了她的臂腕,不容拒绝道:“听到了没有,再见你流一滴血,就……”
话未说完,女人猛然环住了他的腰身,小嘴儿撅着吻住他的唇,灵巧的舌儿窜入与他相绕相缠,未散尽的血腥在舌尖滚动,激起异样的热浪。
这是后院,丫头小厮夜间也不怎么往这头来,可是护卫就说不准了,沈卿卿是知道的,每个暗处都有护卫守夜,所以,当挑起男人的yù_wàng来,她就吓得不轻,轻打着男人的胸膛想要脱身。
可是,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她也是一时动容吻住男人,也仅仅想要片刻的温存罢了,没想到会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他会这么大胆,在外头就撩起她的衣裳,炽热的手掌在她敏感之处点火燎原……那次在众目睽睽的内室中已经让她羞愧欲死,好几天都躲着不想出来,如今又……
大风呼啸,带着一片黑色的锦衣上下翻滚,两人却在一角喘息不止,大汗淋漓。
女人攀住男人的肩头,背脊上汗水直滴,声音却是哆嗦的:“霍郎,你说让我听夫人的话,若有一日,她应我留下做你的妾室,你可不许不允。”
霍亚夫没有理她,只是狠掐了下她的柔软。
女人嘤咛,呢喃地又道:“霍郎,我们别闹了,我都已经死心塌地随了你,你就别再生气了,你为我差点送了命,我给你一辈子,好不好?”她说得万分诚恳,倒是有点似把性命当成儿戏之言,她以为,流点血,就真能换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