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醒来见到身旁不见男人吓了一跳,还好外头有‘侍’卫看守,并且早就端来了饮水和膳点,只不过仍是粗饼臭水,但是腹中空空,再计较她恐怕就要饿死渴死了,忍着泪一点点地咽入腹中。-79-
外头时不时传来人声和走动的声音,她不敢出去,只能坐等着男人回来。到了中午,终于有人走进来,她等得焦急,欣喜之时又忍不住恼火,顺手拿起脚边没有吃完的酥饼砸向来人,半怒半嗔道:“你个邪厮,是不是打算把我丢下不管了。”
来人接住饼渣,冷冷道:“我倒是希望他不再管你。”
沈卿卿看清来人,心头震撼:“景天,你怎么来了?”
姚景天拂袖坐在她身旁,不紧不慢道:“我等不能战敌之人早两日就被挪动了地方,各大统领举动异常,但均是有备而动,不似传言地一盘散沙,只是不知道夜煞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啊……”沈卿卿听他这么一说就更恨了,她诚惶诚恐差点掉车被‘乱’马踩死,难道都是男人预谋好的?他能先行一步把其他人安置了,难道就没有想到过她?非要她被吓得半死,在这里喝臭水嚼干饼折磨死了他才甘心么。
姚景天见她神‘色’凄惶,眼一深道,“难道你也不知他的打算?”
沈卿卿点点头,握紧了粉拳:“他不安好心,他就是要我死。”哭了一阵,听到姚景天劝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夜煞这人不好对付,本以为只有匹夫之勇,如今才知是个智勇双全的厉害角‘色’,幸而不是与他打仗,他那出神莫测的功夫和计谋,料谁都敌不过。”
“他真有这么厉害吗?”‘女’人撇撇嘴,姚景天不轻易夸人,这番话已经是天大的赞誉了。
“就你这个蠢笨丫头才会着了他的当还不自知,他是个心思深沉的,若非你遇到我,恐怕几世你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姚景天眼神愈发幽亮,难以琢磨。沈卿卿心虚地低着头,确实是两世了,她都栽在邪厮的手里,口中喃喃道:“真的没有办法可想?”
“几次算计他都被他逃过了,也不知是他幸运还是有所防备。”听到这里,沈卿卿蓦然心中一松,自己都为这种泄气的舒畅给震惊了,姚景天的算计是为了她能逃开,却是要陷男人于不义,不管怎样,她都不该有如释重负的想法。
“不过,这一回的计策,我却有十足的把握。”
沈卿卿眼睛一亮,问道:“是什么计策?”这时,手心里被递上一支‘药’瓶,听他道:“把这抹在你的脚踝处,十日之后便知晓答案了。”
‘女’人拿着瓶子的手一抖,心里犹豫着不敢下手,姚景天眼眸‘阴’沉,冷冷道:“怎么,不信我?”
“不是,我是怕……”怎么他们做什么都不对她言明,心里实在慌‘乱’得很,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是毒‘药’吗,他怎么就知道男人一定会中计,可是姚景天又是这般肯定,她一时没了方寸。
“别,别……”正是犹豫不决之际,一向儒雅的男子突然俯下身,把她的两只‘裤’‘腿’一挑,扔了瓶塞就把‘药’汁抹上她的双‘腿’上,丝毫不给她退却的机会。
对着‘女’人两条白‘花’如藕的脚腕,男子眼眸深了深,给她拉下‘裤’子迅速站起来,背着身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真是个祸害,难怪他上战场都要带着你,可惜,他也要为这个决定付出‘性’命的代价。”说完就走了出去。
姚景天再没有来过,晚上,男人回来了,只是沈卿卿问他什么都是三缄其口。之后,男人没有离开过,做什么都把她捎带着,还好她的身子娇小,男人魁悍高大,窝在他的‘胸’前就跟个小猫蟹一般,士兵又对他敬畏如山,有时候瞧上一眼就不再多看。
几日间,时有暴雨,男人每天都会站在最高处眺望敌营,这个时候,他的脸膛宜明宜暗,像是在等着什么,沈卿卿看着男人铁铸斧凿的冷硬面容都会发憷,姚景天说得没错,男人心机深沉,即便近身之人都难以预料他的想法。当又一个晴好之日来临,一个士兵走入在他下首低语了几声,他说得虽轻,但是窝在男人怀里的沈卿卿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将军,不出所料,狼兽尸体曝‘露’在外无人焚埋,被暴雨冲刷之后腐烂蔓延,尸体中‘肉’糜的毒液也溢入了沟渠水榭,整个燕西关如今都在爆发瘟疫,西凉军昨夜已经在偷偷转移,那首帅整日酒‘肉’入腹,似是也感染了疫病。”
霍亚夫一声大吼:“好,好,好。”连着三个好字之后,拿出令符道:“统领听令,午时三刻出发,一举歼敌。”
早就隐忍多日的士兵齐齐举戈大吼,山谷回‘荡’,气势振聋发聩,把沈卿卿的耳膜都要震聋了。
西凉军正是霍‘乱’之际,没想到蛰伏了多日的汉军突然来袭,这才知道中计上当。他们起先是制造了内讧的假象,引‘诱’西凉军入侵占领燕西关,那里正好有上千中毒身亡的狼兽,而且料定他们必定无力掩埋狼兽的尸体,加之暴雨侵袭,尸体中的毒液蔓延流入燕西水源,这才爆发了瘟疫霍‘乱’。
这计谋,歹毒。
这战策,玄妙。
这战役,神速。
夜煞,令人胆寒。他是地狱的阎王,是天生的战将,是用兵的高手。能沉得住气,忍得了屈辱,更能绝地痛击。
他几乎不废几兵几卒,就全歼了西凉上万‘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