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阵寒雨几阵凉,眼看就要冬季了,薄裳轻纱无法御寒。男人从塌上离开没多久,这被子就凉了,没过多久,沈卿卿紧缩着身子醒过了。这些日子夜夜缠绵,她梦中都有男人的体温和味道,昨夜很晚了,见着男人没有来她还有点诧异,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记得男人进屋时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对她道:“是在等为夫?”
“等你的可不止我一个。”含春带嗔的模样成功地叫男人面色一喜,搂着她就在塌上翻滚,微哑着叫着她的名字起起伏伏,到了半夜她浅浅的醒来,男人还在她的身上做恶吸允,便是借口上个内室也要亲自抱着去,简直把她当成不能自理的婴儿。
不由说,这些日子虚情假意惯了,尽挑捡着男人高兴的话说,把男人哄得喜不自禁把她捧上了天,连她自己都以为与他是情投意合伉俪情深了。
错了,她只不过是个妾室而已。
一想到这里,仍是惆怅地叹了一声。“想为夫了?”身后突如其来地是男人沉沉的声音。沈卿卿一惊,猛地翻转了身,玉白的肩膀露了大片出来,细鹤的颈项晶莹地犹如清晨的露珠,“你怎么回来了。”男人清晨离开多半是不会回来的,夜里才能见到,今天怎么神出鬼没了。
男人抿了抿薄唇,强迫着把目光移到塌边的衣裳,大掌搂着她坐起来,把衣裳往她身上套,待触摸到那白腻柔滑的好似丝缎的肌肤时还是爱不释口地浅吻了一下,温热的气息拂在沈卿卿白玉的耳垂,“怕你老怨怪为夫,带上你一起巡查,要有两天功夫,你可开心?”
开心个屁!
沈卿卿银牙都要咬碎了,巡查?她能不能不去啊,还来不及想法子推拒,男人不由分说地风风火火叫着丫头给她备东西,连着早膳都是在马车中用的。沈卿卿苦着脸,一泡泪水在听到出门办公事不能带丫头时差点就要落下来,自作孽不可活,这些日子撒娇抱怨可是起了效果,竟是叫男人连着一刻都不放过地粘着她,还称是循了她的意思,天晓得她有多么苦闷。
管家照常是一早备了马匹,这一回不一样,还特地弄了一顶软车,车上铺垫了厚厚的一层毛毯,那毛质白透发亮,竟然是新制的狐裘。
“这,这软车是为谁准备的呀?”阿彩看着白花花软绵绵的裘面就忍不住想上去摸一把,管家也不多言,只说是大人吩咐要准备的。
阿彩在角落里逗留了一会,不多时就看见沈姨娘垮着脸走了出来,那一头乌发还散在纤细的后背上分外撩人,眼眸清漾渗着水渍不晓得是哪个意思,身边的丫头忙活着给她往车里备这备那。一会儿大人就快步走了出来,见到车中放了一堆的东西全扔了出来,重重地说了一句:“就去两天哪里有什么好带的。”不由分说搂着娇气的女子上了车,一马一轿很快就离开了视线。
阿彩提着小脚快速回到了院子,对着正描画眉眼的女人道:“小姐,大人带着沈姨娘出去了,还说要去两天呢。”
乔蜜儿脸色一变,一道眉毛画到了眼窝处,显得恶毒又凶狠,“我说怎么他好几日都不来我房里了,居然又给那女人勾了去。”
“小姐,那怎么办才好。”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去叫姨奶奶想想法子,她主意多的是。”乔蜜儿没了心情,男人都走了,画得这么美还有谁看啊。
素了脸露出平白无奇的五官和脸颊,皮肤松弛,眉眼深凹,发质干枯,比那个正室都好不到哪里去。乔蜜儿用过早膳在院子里随处晃悠,府上的丫头和仆婢也知道大人和沈姨娘出门了,愈发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干活,闲的屁股疼还三三两两出来闲聊。看到她都远远地避开,“她们怕我?”乔姨娘随口问道,她脾气不好,不过来了霍府之后还是忍了许多,不过责骂和小小的惩戒仍是常事。
阿彩瞅了一眼,正是前几日被她教训过的两个小丫头,她在主子这受了气就喜欢发泄到丫头上。那天晚上去马厩差点吃了一口马屎,回去洗半天早上还有味道,早上去膳房其中一个丫头无意说了一句房里带骚气的话,她就二话不说拿着滚烫的水就要烫她们的舌头,所以现在两人见着她都远远躲开。心里有鬼,阿彩巧意地道:“小姐多虑了,这些贱婢算什么东西,等小姐当上了夫人,她们巴结还来不及。”
乔蜜儿想想也是,若是没有那个狐狸精,她早就把男人勾在了手心。转身之际,看到狐狸精房里的丫头拿着一个锦盒往里走,脸上一派喜气洋洋的看着就叫人不舒服,腿一抬快步追了上去。
“水莲,你等等。”阿彩唤住前头蹦跳的身影。
“乔,乔姨娘,您有什么吩咐?”水莲诧异地回头,她是沈卿卿院子的大丫头,乔姨娘那边可与她没什么关系的。
“哟,你这么开心捧着的,是什么好东西?”乔蜜儿的杏眼紧紧盯着她手中的锦盒,看见上头刻着唐氏金铺的纹符,唐氏金铺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金店,她一件都买不起,猜想里头定然是贵重的好东西。
“没,没什么,是唐氏铺子拿来给小姐的。”水莲如实道。
“唐氏金铺的还说没什么,你口气倒是不小。拿过来!”乔蜜儿斜着眼命令道,说着阿彩已经走上前,没等水莲同意就拽过锦盒子来,里头两个匣子都开了一遍,就是两个簪子,不是金制的,不过样式倒别致精巧,不过乔蜜儿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粗粗一看甩手道:“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