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哥生辰,便是美色堂都来添彩。”婉翩然深知他的心意说道,随手拿出来一个锦缎,正反各绣了祥云蓝鸟里头香气阵阵是垫了男人喜欢的玉兰竹碎,下头垂着一段明黄穗子,甚是精致好看。
“这是夫人熬了几个通宵做的,手上都被针扎了几回,大人可要天天带着。”后头丫鬟适时地说道,夫人对大人的情意天地可鉴,奈何大人回回都看不见。
权势说滔天也不为过,男人直接听命于圣上,那封赏源源不绝地往府中运,李钱说朝廷中要巴结男人的大有人在,他还没有怕过谁。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整日里就灰青黑几件锦服替换,吃喝用度跟在战场没有大变,府中虽有妾室也是寥寥两个,几乎一点都没有大官大户的排场。对女人来说这样极好,不过毕竟是寒碜了点,“昨日我叫人去庙里沾了香灰念了佛经,恭祝霍大哥平平安安福寿绵绵。”温温宛宛弱弱如水,即便她不出彩不娇媚甚至颜色平平,也随着日久情长凭着这贴心贴肺的心思能让男人记挂一时也好。
“我给大人带上罢。”婉翩然把锦缎系在他的腰带上,好似把自己整颗心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嗯。”至始至终,男人如霆姿容都没有变过,这些配饰能少则少,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对丫头的话根本不在意,一双黑亮的眸子只盯住船头灿若星辰的俏影,直到眼前出现一个羽衣翩然的女人才微微动了动眉眼。
几乎是乔蜜儿身影一出,龙船上的仆婢都把目光转向了她,沈卿卿靠着船桅随意摆弄着手中的灯笼,一边看女人扭腰摆臂。
嗤嗤!沈卿卿忍住心中的嘲笑。乔蜜儿那身羽衣颇为华丽,不晓得哪里搞来的白羽竟然做成了霓裳舞裙,肩上颈子上各堆了小山般地一陀,白绒绒地把她涂满粉脂的脸衬得红白如鬼魅,裙上用鳞纹金片做点缀,在火烛下闪着璀璨的光芒。两臂赤裸,如蛇扭动,随着腰身扭摆,那些羽片梭梭地往下掉,都积在胸脯上,露出肩头大片的肌肤,那胸口波浪也袒露了半边,唯恐下一刻就要掉出来,丫头和婆子都是瞪大了眼珠子。还好男仆小厮都未带,只有女婢和婆子罢了。龙船这个位置靠着中心船坊比较远,又避开了小伐人群,不然她这个露法可真是伤风败俗。
乔蜜儿仰颈做姿,几个作态扭腰动作之下,伴着火烛湖水流光丝竹之乐,也觉得这舞新鲜有趣。一舞作罢,沈卿卿随仆婢一起喝彩鼓掌,只是随心添了一句:“乔妹妹这舞不错,不过要小心这般单薄可别又风寒了。”
只当是被她嫉妒,乔蜜儿才不理她,风情款款地挺着腰走到座首的男人面前,撸了撸胸前的羽片,媚眼如丝道:“霍哥哥,我今天好看吗?”早在春心萌动的初始,她便想着有一日能够穿上繁华羽毛的衣裙在男人面前跳一支魅惑的舞蹈,这男人必定受不住蛊惑而拜倒在自己的裙下,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她嫁入了贵门,被男人夜夜宠幸。
男人淡淡一笑,脸廓如刻,只是声音沉冷殊无笑意:“很好。”
乔蜜儿一喜,左边的位置被婉翩然霸占了,于是她就霸了右边的位置拦住男人的胳膊,画的漆黑杏眼转向方才说风凉话的女子:“沈姐姐有什么好礼物给夫君的,也拿出来供大家看看啊。”
沈卿卿正与身旁的丫头偷笑,这一听也从从容容地叫着水莲下去拿,水莲以为没她事,这样一听还老大不情愿,回身取了一个盘子过来,上头的罩子一掀开迅速地把头低下去。
沈卿卿端着盘子款款而去,往男人眼前一提,香气濡濡地道:“夫君,这是芙蓉糕,恭祝夫君扶摇直上甜如蜜糖。”男人目光盯着她白瓷色的手臂上,腰带上的锦缎配饰香气正浓,也是用晒干的花朵浸润的,可是还是经不得娇气身上的幽香令人陶醉。面色无波地端过了咬了一口,一下子就入了腹中,即便香薷无奇也吃得津津有味,目光却从她的玉臂转向胸脯、细颈、红唇,女人脸上还沾了方才玩弄灯笼泼洒的水滴,一颗颗如珍珠在颊边发着水光,男人喉结微动道:“确是香甜。”
那烫人的目光让沈卿卿一撇脸,就要走时,听到黏在男人身上的女人道:“哟哟,霍哥哥,你这么快就吃了啊,我还没闻到味道呢。不过看那样子也是沈氏蜜铺里最不出奇的。”乔蜜儿的羽衣随风飘飘荡荡分外撩人,涂黑的眼睛半点不放过地转向怯懦的丫头:“水莲,你上一回跟我说过一遍着蜜糕蜜露的价格,这一个又值多少?”
这个女人,怎么记性这么好。沈卿卿觉得真是搬起了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随手命人从铺子拿些糕点来,没料到铺子生意这么好,去晚了啥都没了,拿了一些回来还因为自己嘴馋吃了一些,想到男人不喜甜食就凑合弄个自己最不喜吃的给他,这样也被这个女人抓住了把柄。
眼下,水莲低着头,耶诺地说不出话来,本就愚钝迟缓,偏偏编谎话一时也想不出来好的,只能抖着唇装哑巴。
“夫君,这是我一早做的,铺子里是买不来的。”女人娇着脸,这都下肚了,难道还能剖开看不成。
乔蜜儿嘻嘻笑得鬼魅,还想说什么,男人却拉着女人的玉手把人凑近了一些,用着大掌划了下她的脸颊,把那亮晶晶的一抹水滴拂去,“这么爱玩,难得你愿意入膳房了。”
身边两个女人都是一恨,一个熬了几宿没睡做了个锦包一个那么卖力得跳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