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的处境越发像被鬣狗围着的小豹子,他表现的那么勇猛无畏可周围的目光不善、不屑、就像是在看锅里煮着的红烧肉,目光时那么**裸、垂涎欲滴。每一个人都想要压制住自己不将这个人撕裂了,天知道宗门开出来的奖赏多么诱人啊。
连同宗门至宝圣光镜也在此子身上,又如何不引诱地一群长老发狂?
桃夭飞叶子般的身形制住,从空中落到了地上,看着前面悬浮在半空圣洁的少女,她的眸子淡淡青色给人疏离冷漠的错觉,桃夭也弄不懂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水真真的青锋剑环绕在身周不停飞绕,明明是一把剑可可看上去似乎生出了无数的剪影,桃夭的两根蓝袖出动,犹如在水中潜游的蛇灵活的立起身子进攻。
两女交手,动辄都是杀招,一个女人是为了自己,另一个女人是为了大义,可她们之间还有同一个男子相互制约着。
掌教身边的水函证脸色阴郁,跟随一众长老齐齐前往外门,几乎内门除了数位不出关的老者弟子,此外倾巢而出,折算起来也算是一件陈天的丰功伟绩。被千人乃至于万人围观在外门的大广场之上,他就像是被审判的罪人,只差没有在身上带上罪恶的枷锁罢了。
陈天忍不住弯起嘴角,笑容弟子看了都心惊。
青锋剑是取自青卵石钢,用冰河谷的灵泉敲打,生生磨出来的,是掌教亲自前往冰河谷讨要换取的一件元器,一生二生三生尽生无穷与无尽,这就是水涯天御剑的法,水涯天这个老巨物,在很久远的时代就是御剑飞的剑宗,元皇之上的境界在久远时代就被抹杀了。
青锋剑锐利是天下少有,与蓝袖碰击在一起发出金石交错的铿锵音,桃夭是王境性子傲气娇蛮怎么肯让自己输给一个大元师,并且这个女人和她一样是同期佼佼者,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帮助陈天。
水真真性子淡然温润,素来对掌教敬爱顺和,对宗门维护。掌教对她如女儿般疼惜,她对这位如师如父的老人有着深深的仰慕、水涯天是老人家一生都在操劳的心血,她已经错了,怎能任由旁人让自己一错有错?
陈天有自己的亲人,她何尝没有自己的立场?
“破!”漫天的蓝色蝴蝶,水真真双指成剑,青锋剑化作一阵罡风,漫天飞舞的蓝色蝴蝶就被风刃绞成了碎片,那碎片融合在一起从新窜到了桃夭的身上,成了臂膀间的蓝袖。桃夭哇哇吐出几口血,体内的伤势加重。
“你受伤就不该与我斗。”这句话听起来就不合意,桃夭这性子吃软听不得实话,这句话在她看来就是挑衅。蓝袖再一次被拽在手中,桃夭搅动空气中的元气,使得游离的各种元气翻滚沸腾,造成繁乱现象。
“我是王境!休得意!”
悬浮在空中的真真再也稳不住,青锋剑踩在脚下才勉强稳住了,这下子对于难缠刁蛮的少女也有些恼怒。“冥顽不灵,王境若是受伤了,也不如一个完好的九级大元师!”人的实话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够说出口的,在桃夭听来,这就是暗讽她是落水凤凰了。
两个女人要好那是能够好到可以不要男人,两个女人要斗起来,就是十个男人也劝不住。
外门的空辽广场之上素来是弟子举行祭祀或者是选拔弟子等大型活动,用来看水宗门审判,或者说看一个胆大包天的男子呛声巨头宗派,还是头一次。
“千爷爷,那不是陈天哥哥吗?”嘟嘟睁开眼,人从中年人身上跳下来,身子扒住高高的楼塔的栏杆朝外看去,她的怀中还有一只褪毛的闭眼小狐狸。“陈天哥哥!”她着急,几乎先飞下去的摸样,一只宽厚的手掌按着她的肩,像是泰山压顶让她动弹不得,小女娃才清楚这里是水涯天,可哥哥为什么还要回来?
嘟嘟,嘟嘟犯了大错,她想到自己拿属于叛宗的行为,泪珠子就掉下来了。她手指绞住,下意识抚摸小狐狸稀疏的白毛,陈天冰雕一样伫立在阳光下面,任由各异的视线打量,直到了嘟嘟的出现,面无表情的脸上才微微出现一丝裂缝,他按捺住自己不去看那小女娃。
他不能对嘟嘟的人生负责,他能做的就是撇清和小女娃之间的关系,可陈天不曾想到,他这具身体可曾不是小男娃?他所背负的、承受的,让心疼的人更为他心疼。
大长老出现了,道貌岸然的老头子!水函证的视线利剑一样,和水器的目光一样锐利,两人几乎要戳死陈天,有一人,宝相庄严紫色的大袍子衬托出威仪,依稀看得出摸样很英俊。他应该就是水涯天一宗掌教吧,他的眼睛十分慈祥,即使对陈天相视也没有流露出半分的其他情绪,只有对他的怜悯。
怜悯?陈天脸色潮红,呕出一口黑血,情绪莫名的低落,体内的气息颓乱了,他即刻盘坐在烈日下,抱守归一气沉丹田手掌一上一下运行九星诀。好厉害,片刻他脸色苍白,在众弟子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站起来。
近万人鸦雀无声,威压就像是琼山峻岭,这是一种势禁锢住了陈天,他脸色大变蹭蹭蹭后退三步,毅然抬头望去,掌教目光那般温和看着他,好像他是他的孩子一样。
一股透心寒意使得浑身寒毛立起来,陈天多看一眼也不要。
“掌教,让弟子下去教训他吧。”水函证如是说,掌教看了大长老眼,大长老点点头 :“这小子嚣张,函证你去吧。”
“慢!此子杀害我孙儿,应该叫老夫动手才是。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