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忙过后,便盼着几个月后的小忙,于是两人又闲了下来。
这大半个月,累死累活的,梅蕊一点埋怨都没有,看着自己跟大圆脸种的农作物卖得好价钱,好几个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平常忙碌惯的人,休息几日又想上山采药去。
孙少恩不让去,说什么现在不靠那草药吃饭了,而且上山危险,自己不能老看着她。
梅蕊想想也答应了,最多隔一段时间,等草药长茂盛了,再叫大圆脸陪自己去,于是开始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天天在家给孙少恩做衣衫,鞋子的。
孙少恩不让梅蕊上山,自己却天天跟李迎银往山上跑。
李迎银打猎,孙少恩却对着那些又大又直的树下手,她想好了,趁现在有空,多伐些木材回去,等着盖房子用,她不想与梅蕊成亲也呆在那破茅屋里,夏天闷热,冬天又不防寒的。
突然,天空中飘来一片片乌云,遮住了天空,几道闪电划空而过,接着就听到了一声响雷,哗哗哗,雨下起来了。
孙少恩手忙脚乱,显得无措,在这大山里她害怕啊,今天就她一个人,李迎银被她娘扣下了,在家干农活。
孙少恩两肩托着木头,急匆匆的跑下山,山上那么多大树,容易被雷劈,劈中会烧焦的。
跑的匆忙被树枝绊倒,很不幸的肩上的木头重重的砸在背上,孙少恩脑袋发蒙,没反应过来,甩出去的斧头也敲打在她头上,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升,刺激着她的神经,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
孙少恩的手紧紧地攥着地上的草,指端还陷进了泥土,整个身体不住地颤动着,连脸上的肌肉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孙少恩痛得咬牙彻齿的,趴地上缓过气后,挣扎的爬起,浸湿了的地面直打滑,使她再次摔倒,下巴刚好磕在斧头背,她脸上的肌肉犹如麻花一般,拧作一团,皱着的眉头像是一个山丘似的突起,额头上那一条条的皱纹,犹如干燥的土地上那一条条狰狞的裂痕,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从额间冒了出来。
突然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周围又一片漆黑的,像倩女幽魂上演一样,吓得孙少恩再也不敢爬起,眼泪从她狰狞的眼中挤了出来,嘴里声声念着:梅子姐,我怕。
身上湿漉漉的孙少恩,还粘上了泥土,头发上还有几张被大风刮落的树叶,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可怜的,被梅蕊看到又不知道会多心疼。
闪电到了跟前,孙少恩手抱脑袋,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那声音更清晰了,是个男人的叫声,伴随着雨声风声,不注意听才显得恐怖。
知道是人,孙少恩不再害怕,那木材也不要了,雨太大看不清,循着声音爬过去。
林有才觉得自己很倒霉,上山砍柴碰到了雷天大雨不说,还掉进了一个村民用来捕猎而设置的陷阱,这一米多深的洞,自己还可以爬上去,只是双脚被夹得死死的,动弹不了,砍柴的镰刀不知丢哪去了,手上又没有别的可用工具,那脚生痛的很,拖下去可能会废了,家里仅自己一个大男人,上有老母亲,下有妻子儿子的,全靠自己养活,若是自己出事了,留下那孤儿寡母该如何是好。
林有才用力挣扎,那腿夹得更紧,他开始绝望了,一个大男人哭得悲哀,呼天唤地的。
孙少恩走过来就见到这一幕,一个男人的头在那里鬼哭大叫的,她好想过去睬他两脚,看他还吓不吓自己。
林有才听到声响,不哭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清是孙少恩,大喊着,“孙大郎,救救俺”。
嗯,认识我的?孙少恩带着疑问又走近了两步,这才看清是林大娘的儿子,“你咋样了,没事吧?”。
“俺被东西绊住了脚,上不去”,林有才急急地说,怕孙少恩丢下他不管。
孙少恩干脆坐在地上喘气,“你想我怎么帮?”。
“你手上可有镰刀?”。
“有斧头”,看了看不在手上,又道,“你等一会”,孙少恩又回到刚才摔倒的地方找去了。
孙少恩找回斧头,劈开那铁夹,又将林有才拖上来,给他包扎了伤口,那布还是从林有才身上撕的,自己穿的,孙少恩舍不得撕,那都是梅蕊给她一针一针得缝的,看到他那血淋淋的双脚,心里不禁庆幸,若是自己掉下去,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救。
天都黑了,饭也烧好了,为何大圆脸还不回?今天还大雨磅礴的,梅蕊心急如焚,像热窝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还时不时的向门口张望。
实在等不下去了,梅蕊急的伞也没带,就和小黑冲进雨里,向着大山的方向去,没一会,一人一狗便被大雨模糊了身影。
通往大山的桥也被淹没了,在这里,梅蕊碰到了同样惶不惑安,方寸大乱的林梁氏跟她儿媳妇蓝希岚,才知道林有才也还没回家。
“夫君会不会有事啊?”,蓝希岚害怕的哭了出来。
三个女人都不通水性,心急又不敢贸然过去,只能在桥的这边急等。
听到蓝希岚的哭声,梅蕊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泪水瞬间就被大雨冲掉,心里默默念着,大圆脸千万不要有事。
林大娘毕竟年纪大了,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心里也急但没哭,觉得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回村里找一些会水性的男子帮忙,走前还千叮嘱万叮嘱梅蕊她俩不可乱来。
李忠民跟村里一些年轻男子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