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你这脚不是伤着嘛,累着了今晚脚又痛了”。
最后梅蕊还是妥协了,太阳当空照,寂静的山路上空无一人,远远的还能看到两人的背影。
梅蕊放松地趴在她的肩上,在微风中微微眯起了眼,好似在小憩一样。为了维护自己的脆弱,她戴上了各种面具,把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外壳里,不与人接触,喜欢上了沉默,变得冷若冰霜,心如铁石,遇到大圆脸后,她撕下了冷漠的面具,习惯了跟大圆脸的亲近。
孙少恩也没说一句话,她走的缓慢,走的小心翼翼,好像在用生命去度量这段路的长度,她抬眼,阳光的照耀下看的见她眼中的满足,微微佝偻的背,却如同背起了整个世界的幸福。孙少恩何尝不是梅蕊那般,人淡如菊,不谐世俗,桀骜不群。
一个人的孤独显得荒凉,孤独的两个人会不会演绎出不一样的美好。
路上,梅蕊多次要求下来自己走,孙少恩都当做没听见。
下了山,梅蕊变得强烈,这若是被人看到多不好,她自己在别人眼里都是不贞不洁的一女人,没关系,就怕败坏了少恩的名声,“少恩,快放我下地”。
孙少恩知道她的担忧,怕影响不好,还是把她放了下来,又将她背上的箩筐拿过来自己背。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家,孙少恩先把西红柿苗种下,浇了水,便与梅蕊一起做晚饭。
“少恩,这东西如何弄”,梅蕊觉得很难办。
“你想怎么个吃法?可以炒可以煮汤”,孙少恩挑眉。
“那样比较好吃?”,梅蕊睁着丹凤眼看着她。
“两样都好吃”,孙少恩继续逗她。
“若不咱们两样都做,如何?”,见大圆脸说的那么好,她两样都想尝尝。
“你贪吃的,像小黑一般,不怕有毒啦”,孙少恩有点忍俊不禁。
“你才贪吃,你吃了不是无事”,大圆脸才像小黑那般呢,梅蕊心里咕噜。
“我们今天就用炒的好不,等大白菜长大了煮汤来吃”,孙少恩征求。
“还要大白菜啊”,梅蕊觉得空喜一场,刚才大圆脸肯定是故意的。
“嗯,大白菜、西红柿、鸡蛋还有豆腐一起叫四宝汤”,孙少恩就像展示她的厨艺有多好。
“都没听过,那炒的呢”,梅蕊很虚心的请教。
“炒的就西红柿炒鸡蛋好了”,你当然没听过啦,还怕有毒呢,孙少恩翻白眼。
晚饭就西红柿炒蛋,香喷喷的米饭还有吃剩下的兔子肉。
梅蕊胃口大开,吃得满足。
孙少恩也觉得开心,梅蕊的脸不再像第一见的那样,蜡黄蜡黄,她觉得有成就感,“喜欢就多吃一点,院子里的也会很快结果子”。
“嗯,你也是”,少恩的脸变黑变瘦了,跟初见的红彤彤的大圆脸很不符。
两人又互相夹菜,吃着吃着就听到敲门声,那狗没怎么叫应该是熟人,梅蕊放下筷子去开门,“伯娘,快屋里进来”。
“大娘吃饭了吗?”,孙少恩看到来人也站起来。
来人是李吴氏,每一年的今日,她都会过来看看梅蕊,怕她一个人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吃了,吃了,我就是来看看蕊娘,哎,这是啥来的?”,李吴氏看到有黄有红的一碟。
“大娘有心了,这是扫墓时,少恩在山上摘的野果子”。
“这可吃?”,李吴氏就怕他们乱吃,把人吃坏了。
“能吃能吃,大娘要不要试试”,孙少恩很热情,又去灶台重新拿勺子。
“这孩子真客气”,对于孙少恩,李吴氏就像岳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李吴氏吃了一口就有点停不住口了,鲜鲜甜甜的,还带点酸,“真好吃,如何做的”。
“是少恩做的,用鸡蛋来炒”。
李吴氏很是惊呀,君子远庖厨,便是在村子里也很是讲究,她家几个男人就从来不近厨房,惊讶归惊讶,她也没觉得不好,能照顾蕊娘的便什么都很好,梅老爹当年把蕊娘托付给她,她一点力都没尽到,很愧疚于梅老爹,想找个人替自己好好照顾蕊娘,这不这人出现了,她开心激动,坐了一会,安抚蕊娘几句,又叮嘱孙少恩好好照顾她,就赶回去跟她男人商量商量如何凑合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