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农忙便过去了,孙少恩闲了下来也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也种上白菜、萝卜、葱、大蒜、生姜……。
梅蕊的脚虽然不能行动自如但也去了拐杖,看着少恩忙,她自己也蠢蠢欲动的,“少恩,我来浇水”。
“那你小心脚”,这一大个月的都呆在屋里,孙少恩知道她闷坏了。
人家说一男一女干活不累,然而孙少恩觉得跟梅蕊一起也不累。
沐浴在朝阳下,梅蕊两颊绯红,最近被孙少恩好吃好喝的养着,那饱经风霜的脸也有了血色,自从孙少恩跟李迎银学了拉弓后,加上她孔武有力,三五天就能打到野鸡野兔的,梅蕊对现今的生活很满足,不用忧吃的,也不用担心没柴火,还有人陪,希望以后一直都能这样,只是她还会害怕少恩会离开,她跟少恩的爹娘怎能比,他们身上都是浓浓的血液相连,满满的亲情。她好想自私一回,只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她不想少恩子欲养而亲不在,也不想她爹娘久盼不归,她该如何办才好。
“梅子姐,再浇下去,都快涝死了”,孙少恩乐呵呵的笑,圆圆的脸蛋放着红光,就像田野上一穗淳朴的高粱红。
梅蕊反应过来,脸上有点慌,很不自在,只是孙少恩也没注意到。
“少恩,明日可要上山?”。
“若是二郎喊就去,你有事?”。
“嗯,大后天便是清明节,我想到镇上去买一些扫墓用的”,她觉得自己很不孝,这两年来,每到上坟时都只是除除杂草,什么都没带,幸好有大圆脸在,今年有点余钱。
“要买什么我去就好,那么远的路你的脚还没好齐”。
“我想亲手买,才显得诚心,你与我一起去就好”。
“那好,等一会我去村长家问问他们去不去,有牛车方便很多,大伙都要扫墓,他家也应该要买的”。
第二天,“少恩好了没”。
“再等一会,我把头发剪了”,这头发长了,把眼睛都遮住了,很不舒服,她以前也是假小子一个,头发短短的,她连马尾都不会扎,所以干脆把它剪了,她也知道这很怪异。
“剪啥呢?”,梅蕊没听清楚,“少恩你在干啥,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是对父母不敬”,忙抢过剪刀,她真是被吓到了。
“但是我不会束发”。
“你坐着,我帮你”,梅蕊用木梳温柔地梳着,发髻挽成之后用粗布头巾固定在头顶。
“梅子姐你手真巧”,孙少恩夸道。
“好了,少恩也是美男子一个呢,到镇上不知偷多少姑娘的心”,梅蕊逗她。
只见孙少恩身穿长袍,衣服的垂感还好,腰束粗布宽腰带,乌发用头巾随意绑着,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头巾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虽然穿的朴素,但那俊美的面容修长的身材添加了不少分。
“你明知我是女子,又怎么偷姑娘的心”,大圆脸红彤彤的。
临出门时,“梅子姐把枕头下那三两银子也带上”,那是前几天卖蛇的,放在枕头下也忘记了跟梅蕊说。
那蛇手臂那么大,大概有三米长,虽然孙少恩是蛇年的但也是怕的要死,比见到老虎还害怕,是李迎银一个人拿去卖的,到底卖了多少银子她也没问,李迎银给多少她就拿多少,反正她没怎么出力。加上上次的四两银子就有七两了,不怕不够。
收拾好后,两人来到村口等着,昨天跟李迎银说好的。没一会牛车就来了,车上坐着李迎银还有李迎金夫妇。
“蕊娘上来吧”,梅蕊穿的是上次孙少恩给她买的,新衣配美人,窈窕淑女,李迎金看着两眼发青光,热情邀请,还伸着手打算拉人家上去。
梅蕊脸上有点冷,算是相熟,这男女也不能手拉手的。
看李迎金伸出黑不溜秋的手,孙少恩心里不很爽,瞟一眼他,电光火石间,似乎是说还想再吃我一脚,把他的手挥开,先自己跨上去再打算拉梅蕊。
梅蕊把手递给了孙少恩,李迎金没想到那梅蕊竟然拒绝他,还有姓孙那小子坐他家的牛车还那么不识相,几日前那一脚,他也迟早会还的,但脸上相依然谈笑风生的,只是那隐藏在眼底的狠意还是被孙少恩捕捉到。
牛车五个人坐着刚刚好,李迎银驾车,李迎金夫妇坐一边,孙少恩与梅蕊坐另一边,孙少恩还稍微侧了下身,阻挡李迎金注视梅蕊的视线。孙少恩跟他们随便聊着,梅蕊没怎么说话,她对官道周围的景色比较有兴趣。
五人顺利的来到镇上,因这是孙少恩第一次跟梅蕊一起,所以打算分开逛。
李迎银很为难,他觉得那边自己都是电灯泡很碍眼,最后还是跟了孙少恩这两人。
李银金老大不愿意,他觉得这是孙少恩在使坏,特意把自己和梅蕊分开。
陈欣没意见,在她夫君面前一直都是很顺从,也不敢有意见。
孙少恩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拉着梅蕊就走。
李迎银约好回去的时间,也连忙跟上了。
梅蕊把扫墓需要用到的东西买好就和孙少恩随便逛了。
注意到梅蕊的眼光流连忘返于路边的一个摊位上,孙少恩也顺着望过去,只见一木发簪,在孙少恩看来并不出众,木亦非好木,只是刻在上面的梅花端的栩栩如生,孙少恩走了过去,端详起发簪的纹路。
“小哥,若是喜欢,何不买了来,送与你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