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听到这里,那个貌似在场执牛耳的九劫地仙遂急急发问,你丫那个族人到底有没有提到,那个真仙“翀”钻研出回归仙界的降临之法没有?只见方脸老者很是为难道,自家族人语焉不详,可能不是很清楚个中详情,只凭一纸信符述说得不细,其人也在真仙“翀”隐匿禁制的羁留下,根本无法与之直接联系。真仙“翀”居然还在九层钧天并未走成,对于已听过这一传说的阿黄和阿金来说,无疑是个意外收获,同时也间接证实阿黄在翀居谷之时,顺口所作的两个假设成立。阿金有些兴奋的捏紧拳头道:“尽管在九层钧天找不到仙界缝隙,一旦找到真仙‘翀’的话,也能从他嘴里撬出降临之法,不能不说这是去往仙界的另一捷径。”虽然一直搞不懂阿金急着要找仙界裂缝的缘由,阿黄自也没有多想,就当他总是想着去找倥苁便罢。他转动眼珠遂想了想,忽道:“阿金,若是真的找到‘翀’,你能有什么把握,从他嘴里撬出降临之法?”阿金笑道:“我等五人就用究极阵困住他,料想我们五个地仙不管怎么着,也能奈何得了一个真仙吧,想当初,我等五人都是凭借联手结阵而越阶作战。”阿黄蹇眉沉思不语,修炼者彼此都在低阶时,越阶作战自不待言,但是修为越往高阶,越阶作战便越是困难,他不能确定自家五个地仙,能否通过五行究极阵,奈何得了一个老牌真仙。此时他忽然想起一个老掉牙的故事:两个好友去林中打鸟,面对叽叽咋咋的树上鸟儿,俩人先为打下鸟儿,是红烧还是煎炸吵起来,越吵声音越大,结果把鸟儿一举惊飞……于是阿黄摇头笑道:“阿金,莫要想那么远,先得找到真仙‘翀’再说吧。”“呃——”阿金闻言一怔,继而也自嘲一般的笑了。……高阶洞天下方的尖顶圆堡暖阁里,那伙大神级修士的聚会也已进行到尾声,尽管不知如何找到真仙“翀”的隐匿之地,众人也自信誓旦旦的达成如下协定:一方面,须得方脸老者继续设法与其族人联系,哪怕是多所等候也成,另一方面,既知真仙“翀”还留在九层钧天就好办,动员在场所有人的家族城堡势力,挖地三丈也要将他寻出。聚会散场众人说散就散,俱各四散而走,只剩下那个为首的九劫地仙留在尖顶圆堡里。只见他施施然降落到下层的一个厅堂,随意叫来一个妖族模样的管事吩咐几句,旋即又走进侧旁一间厢房,在一块锦垫上打坐冥想起来。洞天里的阿金远远见到此状,没话找话的问道:“阿黄,你知道为嘛修炼家族总爱找妖族中人做管家、管事?”阿黄头也不回道:“自是妖族比人族的忠诚度要高,就像你那只攫金犬小狗,虽然只是妖类灵物,忠诚度也差不离吧。”阿金忽道:“可是,你那小环,又怎会说走就走了呢?”阿黄听得一怔,寻思片刻才道:“小环并非类妖族,其内在乃是‘踬’的化生灵体,独立意识其实很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它一旦想走,我也没法阻拦。”“对了,”阿金又自想起一事,神情凝重问道,“‘踬’在妖界化生为小环与虫族,‘踞’在魔界也分散变为巨魔一族,那个从魂界遗躯完整逸走的‘跻’之魂灵,又该去了哪里?”阿黄自是摇头道:“这我怎么知道,他会去哪里又不关我事。”阿金听得一窒,继而呆滞半晌,最后失笑摇头、不再言语。……由于高阶洞天能够融入空间,隐身性能超绝,他们根本不用下去岚氏城堡,便可观察锁定一切,而且也没什么必要下去交易。阿金自打喝过茕闾的“真仙醉”,便对灵界的其他酒水已不感冒,自是少了对口腹之欲的兴趣。故而阿黄和阿金俩人,就在洞天领域空间中央相对盘坐,盯着那些早先四散而去的九劫地仙与八劫圆满散仙,看对方何时何地能找到真仙“翀”,尤其重点盯住那个九劫地仙方脸老者。索然无味的苦候时分悠悠而过,忽有一日,俩人发现方脸老者终于再度接到一纸信符,观其用神识读取信符一时激动的表情,显是他的那个族人从真仙“翀”处发回。“什么?‘翀’要来岚氏城堡?”方脸老者瞧到最后,不禁失口道出一句话,立时被阿黄与阿金捕捉拾取到,俩人不由对视一笑,俱是心想,盯住此人果然有门。方脸老者读罢信符,便又急急将此讯分成几份隼状信符,天女散花一般散发出去给其他人等,过不多久,只是派出手下搜寻、自己尚在城堡里的七个人,重新去往尖顶圆堡暖阁集中。……就在包括阿黄与阿金在内的一干众人等得焦虑之时,城堡外围冉冉飞来两条人影,看似只有八劫中段修为,经过守卫城堡大门的傀儡兵士查验放行,施施然进入岚氏城堡。岚氏城堡身为九层钧天最大的开放式城堡之一,平时也会有不少外来人客入驻,堡内自然有一些提供给外客租住的客栈房舍,全是岚氏家族经营的独家产业。那俩八劫散仙入堡之后,很是低调地选择一处较为隐蔽的租赁小院住下,只见其中一个板着长脸的八劫散仙,对另一个圆脸陪笑的八劫散仙随意摆摆手,然后几步走进一间房舍,便自不再出来。圆脸散仙在院中侍立半晌,这才走进靠近院门的一间厢房,也自闭门不出,但是过得一会,便见从那间厢房顶上,悄悄飞出一纸蜂状信符,倏忽远去不见。那纸蜂状信符很是隐蔽地离开租赁小院后,竟自营营飞往城堡最中央那座尖顶圆堡,直接穿过暖阁墙体,落入已在那里端坐许久的方脸老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