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月村西边的雪林,冷青一行人还在尽兴的追逐打闹,好不快活。
冷青和张帆跑到前面,各自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他俩手中都捧着一个雪球,静静地听着后面三个人的叫喊声。
声音越来越近,而后忽然静止,冷青和张帆相视一笑,举起手中的雪球就朝树后扔了过去。
噗噗两声,雪球砸在了一个人的肚子上,然而场间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因为被雪球砸中的是冷青的父亲,冷兵祁。
后面三个小孩跟在冷兵祁的身后,双手捂着嘴,看着这一幕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偏生又不敢笑出声,着实憋得难受。
冷青和张帆瞪着两双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冷兵祁,尤其是冷青,更是心里慌乱得不行,仿佛有一群小兔子在心窝里蹦蹦跳跳。
“爹,对不起,我没有听您的话,私自跑了出来。”冷青的双手在厚实的棉衣上不停地摩挲着,十分尴尬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张帆见状,也赶紧跟着走了出去,低头说道:“冷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扔你的。”
冷兵祁看了一眼张帆,没有说什么,转而看着冷青问道:“知错了?那你说要怎么罚。”
一听说冷青要受罚,正在偷着乐的三人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知道冷青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唐芸看着冷青可怜的模样,面带忧色。
冷青看了眼父亲那不怒自威的脸庞,思考了半晌后低声说道:“我回去抄十遍书,然后,然后禁足三天。”
冷兵祁微微一笑,看了看身后另外三个孩子。
看到冷兵祁转头看过来,后面三人赶紧忍住了笑意,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下摆,不敢和冷兵祁的目光对视,生怕那个可怕的冷叔叔连自己一块儿惩罚。
冷兵祁看到这一幕,心头的怒意化作袅袅青烟,被风一吹,便消散无踪,他忽然笑了起来,和声说道:“你们都赶紧回去吧,这外面不安全,最近几天别到处乱跑,冷青,你自己说的处罚方式你自己可得认真执行。”
“是,冷叔叔。”
“好的,冷叔叔。”
“冷叔叔,我们这就回去。”
冷青无奈的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说道:“知道了,爹。”
就在那五个小孩准备往回走的时候,那枝令箭升上了天空。
五个小孩看着这奇怪的东西居然能飞那么高,不由看傻了眼,听着空中传来的呼啸之声,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而冷兵祁看到这枝令箭之后,双眉微皱,给几个小孩再次强调之前的要求后,便朝着令箭升起的地方赶了过去。
冷兵祁知道有事情发生了,但却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所以必须去看个究竟,。
光秃秃的树枝都被镀上了一层雪线,无数树干再次往冷兵祁视野后方疾速倒退,冷兵祁不知道这枝令箭奏响了冥罗河上一场凶险的伏杀,他的直觉告诉他,无卫的此次行动应该和枯灵教有关,也就是说枯灵教的人就在附近。
往回走的路上,五个小孩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刚刚升空的那枝令箭,争执着那到底是什么,当然,不管争执的结果如何,五个小孩都不会猜到那是枝令箭。
没过多久,冷兵祁便看到了那间茅草屋,按照令箭升空的位置判断,令箭就是从此处发射的。
冷兵祁停在赵天河曾经停留过的那棵树下,雪地上凌乱的脚印表明了之前有人在此地活动过,他缓缓地释放出神识,没有感知到屋中有明化境以下的修行者。
冷兵祁的目光在雪林四周扫了一眼后,径直向茅草屋走了过去,步履轻盈,连脚踩在雪地上的吱吱声都没有发出。
茅草屋内早已空无一人,茶壶中的残茶已凉,指腹从桌椅上轻拂而过,没有带起半点尘埃。
很显然,这间隐秘的茅草屋一直都有人住在里面,冷兵祁一想到自己在镇月村生活了整整八年,都还不知道村西有这样一间茅草屋,更不要说知晓是谁住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冷兵祁便跑出茅草屋,于屋前雪地之中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四列画向东南方的足迹。
……
……
画面回到冥罗河上,枯灵教众人再次围攻钟离山和汉莫之后,洁白如玉的冰面上便多了很多令人不安的色彩,那是鲜血的颜色。
钟离山横剑格挡住右前方的一击,左腿微曲,右脚如同铁蹄一般狠狠地踢向身后来袭之敌,狠厉无比地踢中对方柔弱的腹部,就如同泄了气的皮囊一样,那名枯灵教的教徒颓然无力的向后倒飞而去。
为了重伤一人,钟离山失去了自己身体左侧的防卫,一把寒芒四射的弯刀嗤的一声划破了他的锦衣衣袖,在他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创口。
又见钟离山左手五指握成虎爪之势,猛然抓向身体左侧那名普通武者的咽喉,虎爪一抓一合之间,武者咽喉尽碎,双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向后倒去,嘴里发出嗬嗬声响,却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
而另一边的汉莫虽然境界比钟离山低,还处于神领上境,但是枯灵教一大半的人都去围攻钟离山,他的对手只有四个人,所以汉莫的情况稍微好一些。
汉莫自幼习剑,自修道以来更是坚持剑道上的修行,他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代剑道宗师。
长剑在汉莫的手中就仿佛有灵性一般,通晓主人的心意,屡屡于不可能之间完成主人的目标。
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