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鬼啊!”九人中胆子较小的,几乎喊了出来,幸亏被边上的同门捂住了嘴巴。
“,怎么办?”九人中身材最魁梧的,名叫张大路,是这一群人的头目,其余八人都看他行事。
张大路壮起胆,喝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漠飞扬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张大路将边上一人推出去,说道:“李细元,你去试探一下。”
那个叫李细元的长得比较精瘦,这时畏畏缩缩的,就更像一根竹竿了。他是不敢上去,但又怕张大路揍他,只得硬着头皮挨过去,抖抖索索的,挪到漠飞扬前边。
“喂——”李细元小心翼翼地呼唤了一声。
张大路很是不满,说道:“你这么叫,鬼都听不见!”
李细元只得再挨近两步,弓着背,正想再问,猛不防漠飞扬突然弹跳起来,张大嘴巴,吐出长长的舌头,“我是鬼啊,吓死你们这群王八蛋!”
李细元吓得屁滚尿流,忙半爬半滚地逃了回来。
第二天,曦渡葵进来的时候,漠飞扬正好起床,舒展开双臂,打了个哈欠。其他八人远远地躲在另一边,好像深怕犯了什么瘟神似的。
曦渡葵没有留意这些,只面无表情地宣布道:“今日你们十屋和六屋、七屋的弟子去庚四道场。”
漠飞扬不清楚这里边的规矩,后来才知道一名道师,通常会带若干名道雏、道徒,这些道雏道徒,一般都住在这样的庭院中。庭院以地支为序,加以数字,名为“子一院”、“子二院”等。漠飞扬所在的院落,乃是“未九院”。
在院落中,通常十人一室,又编号为“一屋”、“二屋”乃至“十屋”不等。漠飞扬的住处,便是“未九院十屋”。
道徒们的主要课业,就是修行。有时自修,有时就去道场,接受道师甚或道宗们的指点教诲。长耀宫中的道场,数目众多,便以天干为名,也配以数字,有甲一道场、甲二道场、乙一道场等名称,以此类推。
漠飞扬跟着大众,用过早膳,来到庚四道场。这里的道场,是一个规模中等的圆形石殿。进入殿中,已有两拨人在了,想必就是未九院的六屋和七屋,他们已经提早到了。
六屋、七屋的人言谈正欢,看见十屋的人,一个个都笑了起来,一人说道:“张大路,今天你还跟我比不?”
张大路垂头丧气,没有接话。李细元等人也都缩着头,活像一群被拔了毛的小鸡。
“哈哈哈,都是一群没种的孬种!”那人大笑道。
漠飞扬冷眼旁观,估计在前不久,两屋有过一番较量,而且很显然,十屋输给了对方,所以今天才受他们的奚落。
再听他们的交谈,那六屋、七屋的人,大概多为内门弟子,所以有很强烈的优越感。十屋的则都是外门弟子,在内门弟子面前,他们不自觉地矮了一头。
这时,自那边滚过来一颗水晶圆球,经过李细元脚边,又滚向外面去了。
“李细元,把我的水晶球捡回来。”
六屋那边有人喊道。那人名叫曦渡爵,是六屋的头目。
李细元有些迟疑,曦渡爵便嚷道:“还磨蹭什么!”
“是是是。”李细元忙追着水晶球跑去,眼看追上,正俯身去拿,那水晶球突然又滚动起来,溜得更远了。
李细元只得再追几步,偏偏那水晶球像是有灵性一般,就等着捉弄他,每次接近了,又远远地滚动,让李细元追得满头大汗。
漠飞扬已经看出,这颗水晶球受曦渡爵的意念控制,他是成心来戏耍李细元的。
“废物,连一只球也抓不住,真是丢我们长耀宫的脸!”曦渡爵讥笑道。
“就是,都来好几年了,这家伙到底学了什么啊?”有人跟着搭腔。
李细元满脸通红,愣在当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漠飞扬实在看不下去,便将李细元拉回来,对曦渡爵说道:“对不起,我兄弟很忙,没空捡你的蛋!”
他把水晶球说成曦渡爵的“蛋”,一语双关,令旁观者忍俊不禁,只是不好大声笑出来。
李细元见漠飞扬竟然替他出头,又是意外又是羞愧。昨天晚上,大伙儿还给他下马威呢,可在自己被人欺辱的时候,其他同门没一个敢出声,只有这个新来的站出来了!
曦渡爵从没见过漠飞扬,便冷冷地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我作对?”
不让他欺负别人,就叫跟他作对?漠飞扬哼道:“跟你作对?对不起,你不配!”
漠飞扬不是一个喜欢装腔作势的人,但他有个原则,就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别人怎么对待我,我就怎么回敬他!曦渡爵态度傲慢,我就比他更傲慢更狂妄!
曦渡爵果然大怒,喝道:“你找死!”
盛怒之下,他的拳头轰出了!漠飞扬斜眼看他,根本懒得动手。等他拳头将近,突然从那边地上闪过一道白影,一个圆溜溜的东西飞到漠飞扬跟前,正好挡住了他的拳头。
曦渡爵的水晶球!
他这一拳轰过来,正好将自己的水晶球击得粉碎!
原来漠飞扬早已看出,水晶球上有个小小的结界,能够被曦渡爵的意志控制。他只要暗施灵息,将这个结界修改了,就能为己所用了。
这个水晶球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但对曦渡爵来说,无疑是一件宝。如今它被击碎,令他痛心不已。可是,是自己的拳头轰的,又能怪谁?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