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无眉道士的本名叫做刘一手,原本是在蜀中跟随一位白眉道人修炼,但是因为奸淫女子而犯下门规,本是要废去道行,逐出山外。但是刘一手一面假意悔过,一面乘其不备是出手重伤了白眉道人,不过自己的眉毛也在打斗中被连根烧掉。犯下这不赦之罪以后,刘一手是仓惶的逃离了蜀中,自号:“无眉道人”,然后到处行骗作恶。几天前来到桑家村,与村中的寡妇有染,结果被村人发现,险些被众人打死。仓惶中逃进了山里,竟意外地发现了养尸地,于是恶向胆边生,决定御尸血洗那桑家村来为自己报这一箭之仇。
“那你引得黑凶来杀我们又是为何?”方舟合上手中扇子,放回了身后。
“那个,是因为动手之前在山中偶遇了那个小娘子,结果被几位大爷坏了好事儿,所以才心生怨恨,所以才一路尾随,所以才那个什么……”刘一手的说话声是越来越小,最后都是小到了让人难以听见,不过方、宋二人却是听得分明。
“你这杀千刀的混帐东西,坏你好事儿的是小爷,你却为何要杀害那狄家父女?”宋忠口骂着然后上前就是一拳,打得刘一手的嘴角立时淌下了血。
“这位大爷,您饶命啊,”刘一手呜咽着哭声求道,“那狄家父女不是贫道杀的呀。”
“什么,死到临头了,你还敢不承认?”宋忠闻言暴怒,当即是又要动手,但被方舟叫住,然后示意道:让他继续说。
刘一手粗喘了几口气后,续言:“那小娘子和老汉确实不是贫道所杀,当时贫道只是奇于那黑凶没有归来,便潜到此处暗中观察,就发现那小娘子带了郎中回来……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几位大爷都不在,所以贫道便起了歹意。等天黑后,就直接进到里面**了那个小娘子,还一脚踩断了那老汉的腿,但是贫道真的没有下手杀害他们啊……”
“放屁,看来不打断你的两条腿,你这秃眉毛的道士是不打算说实话!”
一见宋忠又要动手,刘一手急忙求饶道:“别别别,这位大爷,您先听我说完呐,那两个人真的不是我杀的,那个狄老汉是自己把自己气死的。”
“我去你大爷的!”宋忠破口大骂着,然后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道士的小腹之上,这一脚下去,让那刘一手都险些把胆汁吐了出来。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小五爷的这一脚下去是让刘一手疼得连“贫道”二字都顾不上讲,“我只不过是当着那老汉的面儿强上了那个小娘子而已,谁知道他竟一时想不开气死了……”
闻言,方舟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紧闭起了一双眼睛,脸色阴沉的可怕;而宋忠的拳头则是捏的咯咯作响,浑身都在颤抖个不停,自己的愤怒已然到了极点。
“那狄翠莺的死,你又怎么说?”方舟的声音是如此的阴冷,言语之间已然发散出了来自幽泉之下的丝丝阴寒。
“那个小娘子,跟贫道一夜云雨之后,万没想到竟然悬梁自尽了,贫道本来只是想要采阴补阳,并不打算伤了那小娘子的性命。谁想到二人就这么死了,贫道也多少有些心生不忍,本想埋了他们,可是眼望着那小娘子赤条条的身体……”
闻言,方舟立时双目爆睁而起,嘴角抽动个不停,低声吼道:“你这下流无耻的狗东西,王八蛋,竟然还要奸尸!”
唉——,是以这世上的令人发指之事何其之多,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莫过于这奸尸二字最为人所不齿!方、宋二人当下是再也不去抑制那一份在心中燃烧的的愤怒;刘一手也在说完的瞬间就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心道一句:吾命休矣!
本是上天注定要人死,但却不想横生了枝节。就在方、宋二人将要动手杀死刘一手这天理难容的狗贼之际,突然自远方传来一声叹息,仿佛是远在天边之外,可是听起来却又犹在近耳。
“阿弥陀佛,两位失主,是为何故而要枉开杀戒!”
这莫名而来的一身慨叹,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硬是让暴怒的二人生生停下了手。时间在一瞬之间也仿佛停住,慢慢的,慢慢的,由远及近传来了“咚、咚、咚、咚”一声又一声清脆的木鱼之音,伴随而来的还有着声声绵延、净人心魄的梵音礼忏。连带着刘一手在内的三个人都不觉的闻声望去,就见由远及近的缓缓走来了一个手敲木鱼的秀面僧人:穿着纯白僧衣,身披淡色袈裟,手敲楠木木鱼,双目微闭,而口啖声色莲花。近得三人身前,才淡然睁开慧目。
来者身材高挑清瘦,面目俊秀脱尘,眉间一点火云印,印下秀目圆睁,满藏无上慈悲,让人看了就犹如置身在无量佛海而不及彼岸。此人正是那名动天下的少林火云僧!
“阿弥陀佛,两位失主,是为何故要伤得这位道友性命。”
三人全都被这火云僧的出现惊呆在当场,这一声问过好久,刘一手才率先反应过来,当即是倒打一耙,率先哭道:“大师,你要主持公道啊!那两个歹人不但杀害了狄家猎户两父女,此刻更是要杀了路见不平,但却技不如人的贫道来灭口,实在是天理难容!”
闻声之后,这方、宋二人都被惊愕在了当场,万没想到会被少林的火云僧当了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更是没有想到那qín_shòu不如的狗贼刘一手竟然反咬一口,先告二人一状!宋忠当即是暴怒难忍,一拳就要打碎刘一手的狗头,但却被那火云僧陡然打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