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桓心中烦乱,还是若无其事地笑道:“你说的都不错,只是我不是蔺小砧的相好。”
“这个又另是一说了,我们现在只假设你是蔺小砧的相好。还有,我刚刚想到,那引蔺小砧进入悬空塔的线索要做到不露破绽,最好是用你身上的东西。”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杜桓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已经集中不起来了,因为他跟不上叶飘叶的疯子一样的想法。
叶飘叶在杜桓的脖子处比划一下,笑起来皓齿明眸,“比如,用你血肉模糊的人头,放在悬空塔塔座上的那道小门处,蔺小砧看见了会怎样想?”
“疯婆子。”杜桓道。
叶飘叶不管杜桓,自己抿嘴笑道:“蔺小砧会想,这是故布疑阵,是要引我进塔去,我就偏不进去。然后呢?”
杜桓摇摇头,这个人真是疯子。
“然后,她还是会进去。为什么?”叶飘叶一串笑声,像阳光的斑点落在地上,转身走了。
第二天,叶飘叶又来了,进门就说:“按照昨天的法子,其实已经可以把你杀了,反正只用一个假的杜桓,也用不着你这真身了。”
杜桓虽然知道叶飘叶未必会现在杀了自己,还是吓了一跳:“留着我这真身说不定还有用呢。”
“那就留着吧。”叶飘叶叹口气,“其实,前两天说的,都是没事说笑话呢,什么设机关,空城计,不过是对付一般江湖高手的伎俩,对付蔺小砧没用。我比你了解蔺小砧,你和蔺小砧做了两年朋友,我和她做了多年敌人,所以我比你更了解她。”叶飘叶说得推心置腹,好像她真的一直在和杜桓商量着对付蔺小砧的办法。“蔺小砧从来不按招式出剑,她生来就没有招式,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走哪条路,对她来说,哪里都不是路,哪里都是路。总之,这个人就是没有规矩。所以,三年前,东蜀山的追杀,竟让她在没路处从戏里找出一条路跑了。这次,我要给她立个规矩,有了规矩,规矩是什么?就是一张网。蔺小砧从来都是赢家,就因为她没有规矩,没有一张网束缚着她,嗯这次嘛”叶飘叶甜甜一笑,“想不想看看我给蔺小砧制定的规矩?”
“不想。”杜桓说。杜桓真的不想,因为叶飘叶就是在拿他开心,但杜桓又很想知道叶飘叶到底要干什么。正如杜桓希望蔺小砧来救他,以此证明蔺小砧其实记得自己,但又害怕蔺小砧来自投罗网。杜桓的心一天比一天乱。
杜桓还想,叶飘叶确实很了解蔺小砧,在野人谷时,蔺小砧也说过自己当年从七百门派的围堵追杀中突围而出,就是因为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