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还是快回去吧!”
未等那中年汉子将话说完,年轻男子却打断道。说着便自顾自地裹了,铺上的那条赤毯翻过身去,背对着三人不在言语。
中年汉子则无奈地,苦笑着摇了下头来。又在与朱会、辛虎子小声言语了几句,这才在临走前又对那背过身去,看样子要睡的年轻男子道:“阿卓...等明日...我再来看你...”
中年汉子说着,便离开了帐子,只剩下帐里的三人。朱会则在那中年汉子走后,小声与辛虎子耳语道:“瞧见没?这就是咱帐里的那位!咋样?不像个当军汉的吧?”
辛虎子倒也觉得,这年轻汉子奇怪的很。刚才这一进帐来,就与那同进帐的中年汉子一通好说。他却是一句都没听懂。但听着朱老哥一旁耳语,却也不由得点了下头来。
“嘿!瞧他这大包小包的!怕是等咱走的时候儿,也带不了几件儿!哎?!俺刚才倒是忘说了!嗯!不行!瞧这样儿,俺还真要给他说说才是!省得走人的时候儿,这小子没个准备!”
朱会与辛虎子小声说着,随即便冲那裹着赤毯,睡着的年轻汉子道:“哎!那谁!你叫啥啊?咱都是住一帐子的,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儿呢!”
那裹着赤毯的年轻男子,显然没有搭理朱会的意思,依旧还是自睡自的。
“嘿!不说就算了!不过俺可告你声儿。咱过几天就要上路去中州了!营子里那位吏老爷可是说了,最多只准带两个包袱。你这大包小包是带不走的。趁早儿还是把用不着的,都给留下让你那谁,帮你拿回去才是!”
朱会见那年轻男子不搭理自己,倒也并不气恼。而是随后就将事,说与了那年轻男子。随即便在自己铺上,一边脱着脚上的皂靴,一边对辛虎子笑道:“虎子,咱也睡会儿吧!虽说这天还没黑。可今个儿这肚里没少吃酒!没少在城子里转悠!也挺累的!咱也早早儿歇了吧!”
随着朱会将脚上的皂靴脱下,那股子臭咸鱼味儿,却又渐渐在帐里弥漫起来。从而惹得那不搭理朱会的,年轻汉子倒是躺不住了。从而将裹在身上的赤毯一掀,便有些不满地直起身,对躺上铺来的朱会皱眉道:“要么你穿着鞋睡!要么就去洗了睡!不知道你这味儿熏人么?!”
“嘿!咋了?你小子刚才不是不理俺么?咋这会儿又开口说话了?这脚是俺的,可没长在你身上。俺穿就穿~脱就脱~洗不洗也是俺自个儿的事,用不着你小子操心~”
朱会依旧还是副大咧咧的模样笑道。一边说着还不时动动,他那双臭脚的脚趾头,仿佛在故意气那年轻男子般。
年轻男子本来白净的脸上,不由得因为朱会这通言语,而气的有些涨红起来。可他见朱会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脸上还一副戏谑模样,当即一股怒火就直往上涌。
但这好不讲理的粗汉,却是高大魁梧的很。依着他这身板气力,要是当真与他动起手来,说不得要吃这厮不小的亏来。心中虽是气闷但年轻男子,最终还是忍下了心头的怒火。在面色不善地再与朱会对视了会儿后,却又重新躺回了自己铺上不在言语。
“嘿!~”
朱会则嘴角不由得,带上丝胜利者的笑来,还不忘冲辛虎子挤了挤眼儿。倒是让看着眼前这一切的辛虎子,有些莫名其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