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刚亮一宿都没怎么睡好的夏禄。却是很有精神头儿的,要与辛虎子出门了。在昨天夜里得了辛虎子,说要去投那中州营子的话后,他便留在了辛虎子的厢内。竟是连夏示续为其在后宅内院,备好的厢子都没回去住。就为了等辛虎子醒来后的一句准话。
而今得了准话的他,便很有些迫不及待地,便又领着辛虎子出了铺子。再次向边军募兵棚所而去。虽然他不知为什么,辛虎子会突然转了性子,又想着去投那中州营子。
可想来...这事定与昨日夜里,请虎子吃酒的韦辑有关。虽然他想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及此事。在他看来只要虎子能应下,去投那中州营子。离了这霄州地界,那就比什么都好!又何必太过在意其中的缘由呢?
这也倒省却了昨夜,在与夏示续请那书吏何义,吃酒时所合计的下策,不知要强上多少。
当夏禄再次与辛虎子,来到边军募所的棚子时,还是找上了书吏何义。而那军汉麻二依旧站在何义身侧,帮来入册的新军汉子递着牌子。
“呵呵~夏兄~这么早就来了?~”
刚将个投军汉子名籍入册的何义,瞧见夏禄来了。便赶忙从棚里的坐垫上站起身来,向夏禄抱拳道。
夏禄则赶忙上前两步与其寒暄道:“何兄倒也起的早啊~”
何义却是接着又道:“嘿!不早来也不成啊!眼下正是营子里,在州府城子最忙的时节。这要办的差该是你的,你也跑不了不是?~”说着话却不由得,私下冲夏禄使了个,很隐秘的眼色。
却是他在昨夜应夏禄之邀前去那春阳楼吃酒时。便顺道儿与其合计了,若是辛虎子不去中州,怎么想着法儿的让其去中州的下策。见今日夏禄带着辛虎子一同前来,便以为就是为行那下策来的。事已才会与夏禄言语间,向其私下里使眼色询问。
夏禄见何义使眼色,却在笑颜间微一摇头,从而接着又道:“今日夏某过来,可还有事要劳烦何兄办的~”夏禄一边说着,便招呼了辛虎子一声,顺势便将辛虎子手中,拿过那枚书有“京左”的木牌,递到了何义手中接着又道:“劳烦何兄~把我家小侄,那入了边军的名籍勾掉~我家小侄,要去中州营子了~”
“噢?!”
何义却是不想,今日夏禄而来,竟是说通了辛虎子。不过在他想来这也倒好。省却了自己帮那下策的麻烦外,还能让这位夏家管事,欠下自己一份子人情来。尤其是昨日夜里,在那春阳楼吃酒时,与这位夏家管事一同而来的,那位夏家掌柜。更是在州府城子里的官面儿上很有些门路。能与其扯上些关系,昨日那顿子酒水,倒也当吃的划算。
从夏禄手中接过木牌的何义,则在笑着点头间便又重新回坐下。从而将桌案上那叠起的,几本子厚厚名册里,抽出一本掀了起来。没过多久便找到了昨日,辛虎子入册的名籍。随即便大笔一挥,就将辛虎子在册上的名籍勾掉。又在那被勾掉的名籍旁,注写了勾名的因由。这才又再次站起身来,对那站于旁侧的麻二道:“二子,那设在咱营子里的中州营帐,你是知道怎么走吧?”
麻二道:“知道!那中州营子从昨晚设下后。可没少引来营子里,一些爱凑热闹的去瞧。因为这俺还没少在俺住的帐子附近,叮嘱那些新军汉子别去凑那热闹呢!”
何义听着麻二的回答,却是满意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帮我再给这位夏爷带趟路,将人给我送到中州营帐去。”
何义一边说着,便又对夏禄抱拳道:“夏兄可别怪罪何某才是~要是我这手上的差事不忙,那是自当亲自送夏兄去的。可眼下这实在走不开,就让麻二代我送夏兄去了~”
夏禄则赶忙摆手道:“何兄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且忙便是~等我家小侄这事忙完~呵呵~咱兄弟少不得在一起聚聚!”
何义笑着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在拜别了又回到募兵棚子里,忙活的书吏何义后。夏禄却是瞧着,再次给他带路的军汉麻二,都比昨日要顺眼了几分。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上倒是没少跟麻二谈笑。
麻二虽然面上与夏禄谈笑间没露丝毫异常。但仍在夏禄不注意时,便会偷偷瞄上眼,跟在一旁的辛虎子来。对于昨日在营子里,与毛常比试弓箭本领的辛虎子,他却是打心眼儿里佩服的很!若不是辛虎子被中州来的大人看中,并给他发下募牌。说不得就要拉他入了,自己所在的魏爷曲中。
可惜的是...今日这少年来,已然是改了主意。
再次跟着麻二进了边军营子的夏禄与辛虎子。却是不想那中州拔人的营帐所设之处,倒是离着昨日发生事端的,那处演武场不远。也就只隔了几道新军汉子,新起的所住帐子。
而这处在边军营子里设下,起了高高木栏相隔的小片营帐。更像是这营子里的营中营。虽然这一小片营帐数目不多,但帐前竖着的一展红地金龙旗,却是十分惹眼。不时引来些过往新军汉子,围在这中州拔人的营帐附近,私下里聊着出现在营子里的,这一稀罕事来。
“站住!可有牌子入内?!”
正当麻二带着夏禄,跟辛虎子来到这处,中州拔人的营中营前,还没等他带人进到营子里。便被站于营前的两名身着铁甲,头带红翎铁盔的军汉其中一名,给伸手拦在了营外。
这两名军汉倒也端着高大魁梧。身上穿着